此后,胤老太太就把注意力放在与朱峻轩的对话上。她对朱峻轩这样一个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很感兴趣,问了不少事。朱峻轩的痴情,让她几乎老泪纵横。我在一旁听着,也与其他人一样,不禁动容。
胤老太太向着李飞娜道:“可怜的孩子,你想不想读书识字?我可以给你找个好老师,手把手教你。”
李飞娜拍手道:“好啊好啊,谢谢您!”
胤老太太瞧着李飞娜这般天真的神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和蔼的微笑里,我怎么瞧,怎么都觉得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连忙道:“胤老,飞娜现在住在久事西郊花园,不如就由我给她找个家庭教师吧!”
出乎我意料,胤老太太很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且略去不提。席间,令空去方便,我见状立刻跟上,一同前往。站在小便池前,令空两眼发直,我漫不经心地道:“令空,西施的身体后来……”
令空扭头瞪了我一眼,眼珠向身后斜了几下,示意后面的“单间”里可能隔墙有耳,不宜多谈。
出了洗手间,我见四下无人,又问起。他飞快地悄声道:“烧了。”
“不会吧?”我差点被天雷劈翻在当场————一群人千辛万苦带回来的西施尸体,就这么烧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保护么?我在原地楞了几秒,令空也不理我,自顾自往前走。等他背影已远,我才冷笑一声,心道:“两千五百年不曾腐坏的尸身,你就这么烧了?你当我是天线宝宝么?”
我这般追问他这个问题,就是想弄清楚胤老太太对我的态度,以及她与令空有没有串通起来蒙我。我已经知道与那西施有关的蹊跷,而令空作为主事人,定然不会告诉我真相,多半就是用这“烧了”、“埋了”之类骗鬼的话糊弄过去。
如今他的态度既然已经明了,我只要去问问胤老太太,她若是同样的答案,那自然不必多说了,哪怕我再同这组织合作下去,也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就是。如果她肯透lu点实情给我,我手里便还算有张大佬的底牌,到了关键时刻,我自行其是,也不怕没法和令空叫板。
等我再入座的时候,胤老太太正在给小毛头马万宁夹菜,随口问我道:“小林,你觉得现在这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早料到她会这般问,便把腹稿抖了出来,道:“现在我已经可以断定,李芊羽和陈子奇、王永顺是一伙。他们掌握了将人变成那般模样,并且能够随意操纵的方法,我想知道的是,我们组织对他们这样的行为,是什么态度?”
胤老太太看向我,很干脆地道:“把他们连锅端掉。”
我点点头,道:“我手上就有陈子奇犯罪的证据,足以将他投进监狱。”
“哦?”胤老太太似乎很感兴趣,道,“是什么?”
我看了看马万宁,轻轻摇头道:“怕是不方便说。”
胤老太太笑道:“好,那边等下再说。够判多少年?”
“最多三年。”
“那不够。依我看,最好能把他们的来龙去脉全部搞清楚,再把他们一网打尽。比如,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歹毒的方法,再比如,这种方法到底如何破解……”
“胤老,我记得明空曾经和我提过,您对一种叫做世界语的语言,很精通?”
胤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汤匙,道:“精通说不上,勉强学过两句。”
“哦,那我想请教,‘欧南母哦呗依恩文’是什么意思?”
胤老太太没听清楚,又问了我一遍,喃喃几句,道:“这是世界语么?我看不像。这就是你说的,李芊羽告诉你的控制咒语吧?”
我点点头,道:“当时我总觉得,这是一种语言。”
令空笑了笑,道:“这就是一种特殊咒语。就像佛教里的六字真言、道教里的九字真诀一样,没有什么实际含义,怎么能说是语言呢!”
我也笑了笑,道:“我认为这句话里,有一般语言所用的元音和辅音,抑扬顿挫,像是一句含有主语、谓语和宾语的完整的话。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定能在翻译社里找到这样的小语种。令空有没有兴趣,和我来打个赌?”
“荒谬!”令空见我这般当众反驳他,道,“什么打赌,这种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可赌的!回了上海,我给你个最大的翻译社社长的电话,你自去找他。若寻不到答案,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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