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计春华,他只说是审讯间,便不再多言。
到了三楼,楼梯口也是一个大铁门,被铁锁锁了起来。计春华打开锁,拉开沉重的门闩走进去。这一层的两边都是房间,就像是是宾馆那样。中间的一间,便是关押李芊羽的地方。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窗户很大,但正如我从外面看到的那样,有手指粗细的铁栅栏。我试着拉了拉窗户,能够拉得开。
计春华在身后冷笑着道:“你不会是以为他们穿过了这个铁栅栏逃出去的吧?”
我笑笑,说怎么会呢,这栅栏连胳膊伸出去都困难。李芊羽那两团肉,肯定会卡住的。说着,双手作罩杯状,在胸前抬了抬。
计春华哈哈一笑,之前的冷漠表情算是缓和了些。
这个房间和牢房差不多。顶上一条日光灯,微微忽闪着,看起来像是随时快要熄灭的样子。灯的开关在门外面,估计除非有组织的人要进来提审,否则到了晚上也不会开灯。关在这里的人只能活在黑暗的恐惧中。满地灰尘,没人打扫。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张床,角落里还有个马桶。床上的棉被估计八百年没洗过,脏兮兮黑乎乎的,硬得都快成铁板了。
我向计春华问道:“令空有没有来过这里?除了你,这里还有什么人?”
“令空没有来过。不过他的女秘书倒是来过。这里还有三个人,现在都出去找这两个逃跑的家伙了。”
“另外三个人都是男人么?他们进来这里么?”
“不进来。这里只有杨蕊菡和我进来过。另外三个人都是伺候那几个家伙去了。”
“除了那个叫赤鹰的家伙,其他人都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在哪?怎么处理的?”
计春华鼻子抽了抽气,淡淡地道:“死了还能怎么样,等到夜里,石头一捆,扔到江里去就是了。等绳子泡烂了人浮起来,也认不出是谁了。”
我一阵胆寒。这个家伙心狠手辣的程度,只怕不输给李芊羽那一伙。这两伙人,绝对是黑吃黑。
这个房间的门是双层的铁板,完全密封,外面的门闩也有手指粗细,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锁。门闩的两端都是焊在门框上的,只要上了锁,恐怕就算是赵辰那样的侧踢力道,也没法从里面破门而出。
我向计春华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逃掉的?”
“可能是前天晚上。我们中午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发现人没了。”
“什么时候锁进去的?”
“一直锁在里面,前天早上我们曾经把她揪出来问过一次话,下午把她重新关回去,晚上送过一次饭。”
“其他的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计春华道:“那几个脓包,早就挺不住,几天前就挂球了。也就只有那个叫赤鹰的,还算是硬朗,往死里弄了几次,什么也没说。”
我漫不经意地问道:“这个地方,说白了就是个集中营,是吧?”
“什么意思?”
“只要进到这里来,不管你招了还是没招,最后的下场都一样?”
“当然,嘿嘿。如果有点身份地位的,弄死了不好说,最后还是要放出去的那种人,也不会关到这里来。这个地方,有来无回,肯定的。”
我听得背上一阵阵发凉,忙道:“那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以前还有人跑掉过么?”
“从来没有。”
“他们被关进来之后,这里还有其他关着的人么?”
“没了。最近一阵子清淡,”计春华道,“我们之前好阵子没住在这了。”
我问道:“这破败的楼,政府为什么没打算拆掉重建过?”
计春华说这你就别问我了,我哪知道。
我走出房间,看着这个昏黄灯光下,阴森森的楼层,不知道这个地方,关押过多少组织弄进来的人,有多少人曾经丧命于此。至少此刻,我对组织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草菅人命,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都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如果我是这个组织的头目,抓到了李芊羽、赤鹰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将他们交给警察,毕竟他们身上牵连着太多事。更不可能把他们再放出去重见天日,回到敌人的怀抱。除了在这里囚禁到老之外,实在别无他法。
正当我暗自叹气的时候,计春华道:“怎么样,看完了没有?我要关门了。”
我点点头。身后的门被嘭地一声关上。
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起码要经过三道铁门,到底李芊羽和那个杀手赤鹰,是怎么逃出去的?
我回头望着这个阴森恐怖,似乎关押着无数幽魂的铁牢,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