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全都非常知趣地躲进了各自房间里,我一个人戴着风镜,在厨房像是做化学实验一样,把一堆大蒜瓣丢进榨汁机,按下启动按钮。
一股强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如果不是我戴了风镜,此刻定然妥妥地涕泪横流。
终于,浓浓的大蒜汁液流了出来,我仔细拿纱布滤了几遍,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这些精华盛在一个小碗里,拿起手边的漏斗,向二楼走去。
既然萧璐琪对吃完大蒜之后的残留气味有反应,这碗东西灌下去,从纯逻辑的角度讲,那效果肯定是卓尔不群。
当然,这只是纯逻辑的角度。这种病毒,如果能让西施了几千年都没有腐烂,早已超出了正常逻辑的范围。这碗浓缩蒜汁到底管不管用,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萧璐琪的身体,早已被我搬出冰柜之外,就放在阳光下沐浴这太阳的光芒。此刻身体早已软化。我颤颤巍巍地端着碗,面对这如花少女的娇艳而苍白的嘴唇,狠狠心,把她的嘴巴掰开来,插上漏斗……
这副模样,看起来真的超级奇怪。好吧,我邪恶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碗就往那漏斗里灌去。
就这么灌着,突然,她的喉咙,似乎动了一下。
我一阵惊喜,稍微缓了缓,把她的身子抬了起来。她的嘴里,竟然已经没有蒜汁————灌进去的那些,都被她咽了下去。
还等什么,继续!
很快,大半碗蒜汁已经下肚。她的腹部传来轻微的咕咕声,我伏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会儿,却不见有其他反应。我忙不迭地如法炮制,又榨了大半碗的汁,同样悉数灌了下去。
她仍旧这么躺着,毫无动静。
我不肯死心,回头去弄了第三碗。这一次,我更加小心,尽量把大蒜的精华都浓缩起来,聚在一起。
因为,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尝试了。这种浓缩蒜汁,普通人喝上一口估计就要呕吐。这般灌法,只怕还没有奏效,她的胃已经受不了了。
没想到,等我手忙脚乱地返回她的房间的时候,她却不见了踪影。
我不禁又惊又喜。喜的是她定然是靠自己两条腿走开的,这蒜汁果然有效果;但惊的是,她上哪去了?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萧璐琪蓬松着头发,双手捧着水,撩在脸上,然后漱了下口。大蒜奇辣,谁都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
她既然能感觉到辣,那就与之前不同。那就说明,她、她活过来了!
一瞬间,世界对我来说,完全变了个样子。阳光,就这样慵懒地斜射进窗户,在地板上弹跳着。开着的窗户里,漏进一丝清风,把她的长发随意地扬起。那完美无瑕、珠莹玉绚的脸庞上,一抹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显得她的美,纯出于上帝的苦心孤诣、鬼斧神工————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白皙、明眸顾盼善睐、梨涡轻巧浅兮,在阳光的映照下,所有的美妙,都融在她的身上,产生了绝妙的化学反应,最终变成一种极其自然的美,无论是再多一分或是再少一分,都会让人扼腕叹息,而她,偏让这一切都显得这般恰到好处。
我小心翼翼地摘下风镜,走上前去,轻声唤道:“萧……萧璐琪?”
她听到我的声音,明显是吃了一吓,轻轻地“啊”了一声,拧起水龙头,脸上略微带着惊惧的神情。见我没有走近,稍稍安下心来,口齿有些不利索地向我道:“你……你是谁?”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话。她的眸子,再不是之前那样瞳孔完全散着。现在的她,眼睛如宝石一般,闪耀着灿烂的光芒。和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触,我的心像是插了一万伏的高压电,狂跳不止。差点激动得眼泪掉下来,这、这幸福感来得太突然了啊!
虽然,她的这句话让我无比郁闷。
我是谁?
我是……我是一个两次闯入太平间、两次侵犯别人私宅、几次面临濒死节奏、差点被送进牢房、差点被枪打死、差点被车撞死、差点被老虎咬死、差点被烂泥闷死、差一点、差一点就不能站在这里面对你的人。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记得么?你不知道么?我的心,此刻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
“你是谁?”她又问了一遍,这次口齿清朗了些,声音一如我初次在病房里遇到她时所听到的,那般悦耳,几如天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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