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我念了两遍这名字,心里舒了口气,幸好不是叫萧璐琪。却又不放心,毕竟,年龄、籍贯都符合,又在上海读书,这种巧合太少了。于是追问道:“那有没有曾用名啊?改过名没有?”
“有啊。”
“叫什么?”我一听这话,紧张起来,连忙问道。
“小小。这是小名嘛。我就叫她小气鬼。”
听到这里,我总算放了心。说起来,萧克明第一次来我家招魂的时候,曾经问过要招魂的名字,我告诉他叫萧璐琪。如果真是他妹妹,那他当时就应该有反应才对,也不至于拖到今天。
“怎么,听说我妹在上海读书,你动了花花肠子?”萧克明诡笑道。
我连忙澄清。萧克明哪里肯信,只道:“要说我妹,那可是百里闻名的美人胚子。有一年,我过年的时候回家,她带我去一片地里挖了个大盒子,里面全是男孩子写给她的情书。我都看傻了。那么多,一整年的擦屁股纸都够了。”
一听这话,我又慌了。手机刚换过,也没有了萧璐琪的照片,无法确认。我把心一横,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方向盘一扭,便向松江而去。
当萧克明看到冰柜里静静躺着、脸蛋上挂着薄薄冰霜的萧璐琪时,满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回头死死盯着我道:“林佑,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搞得一愣,不过更没想到的是,萧璐琪还真是他妹妹!
这么说来,萧潇这个名字,也是她的曾用名了?说不定就是在这杂毛小道离家出走之后,萧璐琪18岁成年的时候,要领身份证,突然觉得萧潇这名字不好听,才换了个名字叫萧璐琪?
不管怎么说,杂毛小道现在这个状态,我是不得不解释几句了。
“我要是对她做了什么,会带你来看她么?”我拍拍他正在兀自发抖的肩膀,道,“兄弟,那天让你招魂的,就是你妹妹啊。”
萧克明一震,道:“难道……她……没死?”
我点点头,苦笑一下道:“从法律上来说,她死了。我虽然没看到死亡证明和户口本的销户记录,但是把她偷回来之后,在太平间里看到了尸体的出库单,记录着她已经被送去火化了。在上面签字的应该是你大伯吧……他叫什么?”
“萧应忠。”
我回忆了一下,尸体出库单上那个字体龙飞凤舞,也不能确定后面两个字是不是“应忠”,便道:“哦,我印象不深刻了。但是开头的姓肯定是个萧字。”
“如果小气鬼被送去火化了,那躺在这里的又是谁?”萧克明一头雾水地望着我道。
我叹了口气,道:“被火化的不是她,是另一具用来掉包她的尸体。”
萧克明半明不白地“哦”了一声,手抚在冰柜透明隔板上,久久凝视着自己的这个美若天仙的妹妹。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线,照在冷冰冰的冰柜上。萧克明喃喃道:“小气鬼,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奇怪道:“克明,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萧克明摇摇头。
我心说还以为你对那不死药也很了解呢,原来你也被蒙在鼓里。便把他拖出房间,在客厅沙发上对他详细讲述了前后经过。
坐在一边的李飞娜对萧克明一身道士打扮很是好奇,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瞧。而朱峻轩则一言不发,听着我讲话。讲到末了,朱峻轩倒是先舒了口气,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蹊跷,我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先把朱峻轩和萧克明相互介绍了一下,接着对萧克明道:“所以,从我大伯留下的这张纸所载文字来看,解药,还是存在的。只要能找到解药,就能把璐琪救活。”
萧克明点点头,说林兄,我刚才一时激动……言语冒犯,见谅则个。
我挥挥手,道:“自己人,说这些做什么。我要是有个妹妹,见她成了这副模样,也会和你一样的。”
萧克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多说什么。千言万语,不如尽在不言中。片刻之后,他稍许平复了心情,又道:“一定要把小气鬼救活。解药要怎么找?”
我听到萧克明叫萧璐琪作“小气鬼”,不禁为他们兄妹之情感到一阵温暖,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萧克明插话道:“我曾经结识过一个湘西赶尸人,见过赶尸之事。你说小气鬼被下药之后,虽然像死了一般,却能受人操控,不知和赶尸秘法有没有相通之处?”
我听到他说赶尸人三个字,脑袋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三个字:“王永顺”。
他是湘西人无疑,还在我面前自称赶尸户,会不会与这杂毛小道认识的赶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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