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这样一张张地抽光了底牌,陈子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冷冷地道:“作为一个流氓头头,一个小土豪,你做得算是不错的了。但是,人各有命,也有自己超越不了的极限。你的极限,就到此为止了。这些难看的反抗,就歇了吧。”
陈子奇被我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眼中凶光闪烁。
我走上去,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我打交道也不少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风格。无准备之仗,我很少打。只要我决定出手,别人就一定得乖乖趴下,动一下手指都不行。而且,人的际遇各个不同,你也不必太懊恼了。”
陈子奇哑着嗓子道:“事已至此,还谈什么等价交易?你现在还不是随意拿捏我,我能怎样?”
我举起双手作无辜状,微微笑道:“当然是等价交易。如果你一开始就答应等价交易,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打算和你谈一笔等价交易。”
陈子奇眼睛里闪出一丝希望的光,随即又黯淡下去,道:“什么意思?”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但你必须拿解药来换。一份解药,换一个物件。只要给我解药,你要做什么,一概和我无关。”
陈子奇盯着我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真诚,道。
如果换了别人,被我揭了老底、击碎了所有倚赖,此时定然已经颓废得如烂泥一般:就算拿到那几样东西,也是在我的掌控之下,还能有什么作为?
但若陈子奇是这种轻易认输之人,我也不会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从种种迹象看起来,陈子奇此人,隐忍能力绝对超强,单说那八年牢狱之灾,愣是没把我大伯和方言供出来;还有,他出狱之后又娶了个聋哑女,隐姓埋名地寻那刘志明留下的宝物……等等这些事件,都说明了这一点。
为了他的计划,他忍了太久、太多,不在乎再多这一点半点。所以,我今儿才会这么嚣张地吃定了他、狠狠地欺负他。
他那个所谓复活秦始皇、制造混乱,然后在股指期货上赚钱的办法,对现在的我来说,太小儿科了。但是,以他所处的层次来看,这个计划还是能够给他带来他所预期的利益的。没办法,人,就是分层次的,层次不同,看到的东西和思考问题的路数也完全不同。你很看重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值一哂,你不看重的东西,别人却视如珍宝,这都很正常。
对陈子奇来说,复活秦始皇,已经成了他一跃成为人中之龙的捷径,为了这个目的,他付出了太多的沉默成本,我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给他许下承诺:只要给我解药,你爱干嘛干嘛去,老子懒得管你。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绝望中找到一丝希望,而在这种心境之下,他交出真正解药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这,就是我敢于向萧克明承诺,解药很快就会拿到的原因和底气之所在。
与人斗,其乐无穷。关键是要掌握他的思维方法和底牌所在,然后一棍子一甜枣,让他在绝望与希望中反复挣扎,最后成为你手里的扯线傀儡。
这办法。屡试不爽。
陈子奇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道:“你开出这条件,我还能说什么?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我笑道:“那是当然。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完全不同,而且我们现在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我实在犯不着再欺骗你的感情。”
陈子奇虽然斗败,却还有些骨气,毕竟实际年龄在那里摆着。听我这话,冷哼一声,道:“解药不在这里。可以约个地点,我们交换。”
我摇头道:“你先给解药,试过之后,我才把东西给你。这个没得商量。”
陈子奇咬了咬牙,知道别无他法,只能道:“好吧!那我去取药,你不许跟来!”
我很自然地“嗯”了一声,道:“放心,绝对不会。那么,你拿到解药,打电话给我,我们到时候约地方交药。”
我说这话,并非虚言,还真不打算跟踪于他。因为解药,是我目前唯一无法掌控的东西,也是陈子奇唯一的底牌。如果把他逼急了,把解药全都摔碎在地,来个鱼死网破,那也不是我所乐见的。而且,天知道陈子奇到底有多少解药,我现在起码需要三份,如果只有一份,被逼急的陈子奇又死活不再制造,那我该如何是好?
与人斗,须得张弛有度。逼得太紧、放得太松,都不是好事。特别是陈子奇这样一个已经“入吾彀中矣”的可怜老人家,得饶人处,还是且饶人罢。
我的左边眉毛向上挑了挑,对小伙伴们道:“行了,走吧。”留下身后这门已炸破的西宫别墅,一路扬长而去。
晚些时候,陈子奇找我,约了个地方见面,将两个玻璃药瓶递过来,药水泛着蓝莹莹的光,带着一丝神秘,一丝莫测,陈子奇望着我道:“现在只有这么多。这解药配起来很麻烦。我也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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