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肯定的。
就和不懂红酒雪茄珠宝一样。
想到这里,祝弄璋莫名有点优越感。
而云欲晚却出乎所有人意料道:“我可以修改吗?”
曼侬利落:“当然。”
平时教她的时候,millie都是在她的作品上来上十几二十刀,今天剪之前还问了她,算是相当给她面子了。
祝弄璋讽刺轻笑一声,不懂又要硬来,争这一时面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云欲晚已经直接拿起剪刀,在曼侬的花艺作品上干脆裁了两刀。
众人下意识要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云欲晚破坏这幅精妙绝伦的作品。
“别乱裁啊——”
然而话音刚落,松枝也落地,却发现一边长而细细延伸,一边繁重聚拢,整幅作品竟然意外的平衡。
连不懂花艺的人都能感觉到更精简,留白更有遐想空间。
刚说话的人都登时一顿。
祝老太太都讶异了一下,想赞扬后辈却发现这个姑娘是个生面孔。
老太太看向自己身边的人,祝太太连忙解释:
“温家的养女,姓云,叫欲晚。”
老太太颔首,脸上含着微微笑意:“哦,原来是这个小姑娘,蛮有修养,小孩子一般都不喜欢这些修身养性的东西。”
光是裁了那两刀,懂行的人就马上看得出水准了。
老太太看了这么多插花,自己平时也插,当然一眼看得出来。
周遭的人窃窃私语。
“所以是真的会插花啊?”
“好厉害,刚刚我已经觉得这个师傅的作品完美了,她裁这两刀更好看了。”
众人对云欲晚的印象明显地好起来。
赵琴的心一下放到了肚子里。
幸好是云欲晚擅长的,没有露怯,换成别的,恐怕今天就要尴尬,说她养的女儿上不得台面。
江应聿也为云欲晚开心,她回头的时候,对她轻笑鼓励。
祝老太太看向那幅作品:“端过来我看看。”
立刻有礼宾从曼侬手里接过,端到老太太面前。
然而却没想到松柏勾住了老太太袖子上的衣扣,一下子给扯了下来。
扣子弹弹弹到云欲晚这边,所有人都看过来,云欲晚赶紧捡起,拿到手里却发现这扣子不寻常。
她拿着走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旁边的人接过:“我去找针线包给您缝起来。”
云欲晚下意识阻止:“这种纽扣不能随便缝,古董象牙纽扣要是随便缝,很容易留下划痕。”
老太太的视线一下子落到她身上,意外道:“你知道这纽扣不能随便缝?”
云欲晚相当可惜那枚纽扣,迟疑了一下:“这是法兰西王国的国花鸢尾,加上是象牙,这枚纽扣应该是为王室准备的,所以大概率独一无二,无法复刻,用贸然用针去补,容易划伤。”
历代法国王朝的印章、铸币、皇袍以及皇冠上,都将鸢尾花作为装饰元素。
一度是王室的标志。
老太太看向赵琴,虽然表情幅度不大,但明显是赞赏:“小琴,我戴了这枚纽扣这么久,第一次有遇到识货的,这小姑娘不一般。”
赵琴没想到会得到老太太的夸赞,虽然意外,也颇有风度地笑:“小孩子嘛,刚好懂一点。”
旁边的人意外:“纽扣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这纽扣这么大名头,还象征王权,这得多少钱一颗?”
“不用针补用什么补?哪有纽扣不用针的。”
老太太倒真想知道云欲晚是装懂行,还是真的懂行,颇有兴趣道:“那你说说,要怎么补?”
“应该要衣服上提前做好活的合口,把纽扣安进去,而不是缝上。”云欲晚笑起来,露出一行小巧洁白的贝齿。
是了,喜欢玩纽扣的人经常拆换纽扣,要是拆一次就缝一次,那衣服经不起几次弄就会变样不体面了,衣服上有机关活口。
想换就换,这才是老玩家。
这件衣服之所以还是线缝,是因为这纽扣本来就在这件披肩上,要再安回去,得装专门的活口。
老太太这会儿是真认真听云欲晚说话:“那你觉得用什么活口好?”
云欲晚得到肯定,笑得更甜了:“要是以前我肯定说按扣,但现在,我只想说,磁吸的。科技改变生活。”
老太太笑了,看向身边的佣人:“听到了吧,要用磁吸的,不能用针线缝。”
佣人连忙应是。
老太太站起身来,摸着拐杖头,笑逐颜开:“你这小姑娘,跟我过来,我有个纽扣收藏室让你看看。”
周遭人震惊。
纽扣还有收藏室?
云欲晚也有点不可置信:“我吗?”
她才是第一次见这位老奶奶。
祝老太太老眸带笑:“不是你还有谁,就只有你识货,过来看看。”
云欲晚回头看赵琴,赵琴向她示意,让她跟着去。
云欲晚终于安心跟着走。
祝弄璋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她都不知道奶奶喜欢纽扣,还有个收藏室。
她一走,那些太太就围到赵琴身边。
“琴姐你太会教女儿了,老太太带你女儿进去的时候,那个合不拢嘴哦,我都不晓得祝老太太还有纽扣收藏室。”
“何止,我都不知道纽扣居然可以收藏着玩,要不是今天欲晚说,谁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这么多门道。”
“纽扣居然都有这么多可讲的,小欲晚真是见过世面的,琴姐的女儿太拿得出手了。”
赵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但这被人捧一下,嘴差点没咧到耳后根,还得摆摆手:
“就是囡囡她平时喜欢淘淘这些小东西。”
她都不知道云欲晚了解这些东西。
“哪里是小东西啦,肯定上百万一颗,我们刚刚都听到啦。”
“果然是琴姐的女儿,阿拉琴姐的女儿拿出来嘛就是出挑的呀,刚进门,那些年轻小伙子小姑娘的眼睛全部黏在侬囡囡身上,都快掐吧眼了,没想到教得也好见多识广,上得台面。”
“不像我家那个,叫她出来见人嘛,说什么社恐不想来,琴姐的女儿就是大方,这么多人看着不怯场的呀,什么插花也弄得有模有样的。”
赵琴都快乐开花了,还得强装自己荣辱不惊:“哎呀,小孩子,懂什么,不过就是玩玩的。”
“要是玩玩能玩成这样就好啦,我都想把我女儿送到琴姐那里去调教了,六七年前见到欲晚嘛糯生生的,就这几年,放琴姐手底下调教,直接就是大家闺秀了呀。”
“琴姐教女儿的水平高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