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过,远在罗马的乌尔巴诺六世和阿维尼翁的克雷孟七世不先后的派出了使者,单人快马的向同一个目标飞奔而去,里昂。
法国早冬的清晨,几名彻夜未归的酒鬼游荡在空寂的街道上。城市只建造了一半的城墙前,一批僧侣先两个教皇的使者抵达里昂。
等城市卫兵在每日的城门开放时间拉开城门,马蹄踏过潮湿的路面径直朝中心的教堂而去。在那里他们敲开里昂教堂的大门,风尘仆仆的僧侣把一张通知交到总主教尼迪塔斯的手上。
几人一起走进教堂的密室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时隔将近百年年,大公会议再度召开,地点就选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康斯坦茨。
自公元325年在尼西亚城由东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召集了基督世界的主教举行第一次大公会议立了大部分为现今基督教会所承认的基督教教义。此后每一次大公会议的召开都象征着一次基督教本身需要根据时代的发展进行一定的修正以避免落后于时代而遭淘汰。
来自世界各地的主教不再局限于区域性的宗教会议而可以在大公会议上畅所欲言把这些上年大公会议后积累的矛盾通通说出来等着大家一起商讨去解决。
像第二次大公会议修订了《尼西亚信经》的内容,确定了《圣经》正典纲目。接下来的大公会议更是确定了耶稣生母玛利亚的神性和基督的神人二性并制定了迦克墩信经等等关乎到当前世界基督信仰的许多重大决定。
尼迪塔斯握着这张分量很重的通知让教堂的执事神甫招待几位远道而来的修士,才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里。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基督世界囊括整个欧洲,一个巴掌大的地方教区就有大小封建地主超过百个。一个总主教直辖的牧区里信徒所说的语言更是五花八门。
不可能所有的主教都像尼迪塔斯那样博学能在前半生的生命学会好十几门语言。所以当几百个乃至上千个来自世界各地的主教们操着一口地方方言在大公会议上鸡同鸭讲了好几百年,愣是在大公会议上把基督教前几百年的各种矛盾都和平解决了。
也不知道那些问题是否真的给解决了亦或者说基督教信徒拨乱反正的能力也是在太强悍了,鸡同鸭讲都能分出个东南西北来。
但估计后来东西教廷大决裂的罪魁祸首之一应该是东方专门讲希腊语的东方主教们实在应付不了西方教区主教们的地方方言导致的后果。
西方教区的主教们也有他们的苦啊,他们的教区又不像东方主教那样处于东罗马帝国那样一个大统一的环境里,只要学会希腊文和拉丁文以及偶尔复习一下阿拉伯文中【大爷,饶命啊】、【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之类的简单造句就可以了。
西边战乱频起,地方割据势力今天车翻昨天刚刚来教堂布施过的那个,明天指不定又有人来把今天布施的施主给车翻了。城头变幻大王旗,处于如此混乱的环境,语言能够统一得起来才怪。
所以,今年以及未来一段时间注定又是一个鸡同鸭讲之年。
尼迪塔斯收好会议的通知作了一番布置才骑上教堂马房里的马匹前往好几里外的里昂堡。有些事情,他得提前跟男爵夫妇商量商量。
今年在康斯坦茨召开的大公会议想要解决的难题是什么不难猜出。不止是是他尼迪塔斯厌恶了这种三皇鼎立的局面,其他教区的主教们也是不胜其烦,所以一旦康斯坦茨大公会议的召开,如何解决基督教大分裂的问题首当其冲。
目前已经坐在教宗这个宝座上的三教皇里的两个是不会指望他们会自动退位的,那么只能靠人多势众主教们逼迫这些不受主教们待见的教皇下台。
不论是罗马的乌尔巴诺六世还是阿维尼翁的克雷孟七世没有经过一番垂死挣扎是不会承认他们的失败的,为了保证名义上的正统性,这两位教皇很可能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近上台的那一个,是被地方主教们左右的傀儡,缺少王权的支持几乎没人会把他当回事。
那么科尔宾那传奇的出身经历显然是不会被乌尔巴诺六世或克雷孟七世这两个有一定势力教皇放过的。
在城堡的用于处理公务的书房里,尼迪塔斯如实地把他所担忧的事情告诉了男爵夫妇,男爵气的大拍桌子当即表示若是有从阿维尼翁、罗马的教皇使者若敢来,他绝对让手下的人把他们全扔到里昂镇的臭水沟里。
坐在男爵一侧的伊莎拜拉就要镇定得多了,思索着好一会儿,她意识到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那么教廷赐予的【虔诚】头衔就是为了这会儿的事情做准备了。”
总主教尼迪塔斯苦笑着点了点头:“或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罗马和阿维尼翁的教廷才破例为夫人赐下这个【虔诚】头衔。”
几百年前在那段教权压倒王权的日子里,在国王们的绰号头衔中以带有宗教色彩的词汇最为荣耀。像英王爱德华,法王路易因笃信宗教,分别得了个【忏悔者】和【虔诚者】。
而挪威国王奥拉夫二世因为强迫挪威人信奉天主教,从而被加上【圣徒】头衔,要知道在奥拉夫二世未继承王位前是个无恶不作的海盗。他肆虐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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