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都不行了,现在她的身份是不再是客居侯府的表小姐,而是侯府世子爷的小妾,侯府规矩大,没有正经主子的允许,她根本不能随意走动,更别提主动出击了。
至于给袁氏请安,她作为妾室,根本不是正经儿媳,平日里没资格跟婆婆请安,她真正要请安的人是程玉华这个正妻。只是程玉华不乐意见她,免了她的请安,她连最后一个见顾文景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年夜宴上,袁素素还是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表哥顾文景。
然而距离虽然近了,但顾文景却半分余光都没给她,全然当做没她这个人。
年夜宴上,除了宁远侯和袁氏时不时关心顾文景和怀孕的程玉华几句,其他人都是安安静静的不敢多话,有些拘谨。
真正自在的,除了宁远侯和袁氏,大概也只有顾文景一人了。
他如今官途正好,父亲宁远侯和岳父程尚书都是实权在握,后台也硬,自己办事能力也出色。刚入户部做郎中,他就在融入户部后推出了新的记账法,作为他晋身的一大功劳。
宁远侯慢慢喝着茶,跟顾文景提起他推出的新记账法:“你这记账法改良后收入支出太过清楚,虽然减少了户部的工作量,在圣上面前这是大功劳,但也得罪了人。你自己小心点儿。”
顾文景自然明白宁远侯的意思,无非是记账得太清楚,某些浑水摸鱼之辈不好在账本上动手脚中饱私囊了,自然会记恨上他这个始作俑者。
但他又岂会怕这些小人?
在退出新记账法之前,顾文景就提前与父亲和岳父通过气,他们也都觉得这是个功劳,没必要忌讳小人放弃晋升的功劳。
只是现在宁远侯又提起这事儿,不过是提醒他注意小人作祟。
顾文景神色不变,平静的道:“父亲放心,儿子会谨慎的。”他前世会那么成功,可不光是因为他有所谓的男主光环和高人一等的家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自己肯努力并且为人小心谨慎。
比起后世商场上花样百出的算计,古代的人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单纯’了。当然此‘单纯’非彼单纯,只是古代人见识没那么广,很多算计人的手段都想不到,但人心之险恶,却是从古至今都一样的。
宁远侯又与顾文景聊了一会儿官场上不必避讳的话题,才开口让人散了。
顾文景与程玉华一起回荣锦苑,袁素素跟在两人身后,在路过花园子的时候,她终于没忍住开口道:“表哥……”她欲言又止,仿佛有难以言述的苦衷。
可惜她这番作态,顾文景压根就没回头看,让她白白浪费了表情。
袁素素快步上前几步,拉住顾文景的衣袖:“表哥,你真的不肯原谅素素吗?”
早在之前花园子那边就与其他人分开走了,现在这条路上就只有他们三人以及伺候的下人。所以袁素素也不顾忌什么,眼泪汪汪的委屈的看着顾文景,将程玉华这个正牌妻子给排斥到一边去。
下人们一个个低着头,仿佛都是聋子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