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习惯了。”
然后李重吉又问了几个问题,有儒道之术,甚至乐器方面,翟光邺都对答如流,教李重吉甚是满意,大约一盏茶后,李重吉心底已大致有个数,可见他身侧那过分秀气的书童,有些疑惑:“这位是……?”
“茗衣,是跟在翟某身边的书童。”他气定神闲答道。
浓眉淡挑,李重吉又打量了他一遍,便朝着站着的李总管说道:“惠明的教书夫子,就选定这位翟先生吧。”
“可后面还有……”
“给他们每人一笔银子,叫他们都散了罢。”
说罢,李重吉敛袍起身,走至翟光邺前面,沉静道:“教导舍妹的重任,便交到先生手中了。至于具体事宜,这位李总管会详细告诉你的。”
“谢大公子。”
临走时,李重吉又淡看了一眼李惠明,便拂袖离开。
而等到李重吉离开,李总管则循着来时的路送他们回去,一路上简单交代了府内的规矩,然后又提了提惠明年纪尚小,希望先生耐心教导之类的话,又告知他三日后来府教书,将他送出府才算罢了。
待到迈出府邸的那一刹那,惠明一直紧绷的表情,才有所放松。
“第一次发现,和重吉哥谈话这么累。”一路下来,她只有这个感叹。
悄然握住她略僵的手,翟光邺淡笑出声:“以后,说不定比这还要累些。”
“……嗯?”
“因为从今天起,我要教李重美。”他柔声出语,教她意识到他要教导的对象,是重美哥,抿唇淡笑:“那是有些费心些了,不过我倒是对这位教书先生并无印象。”
稍顿,他表情复杂:“可我记得,有他的存在。”
看着她静候下文的表情,他缓缓启唇道:“起初我用这张□□时,是依着记忆来的……现在想想,应该是那时的我,见过这位教书先生,才记得吧。”
陡然,她心底浮现一个想法,便朝他说道:“这意味着,过去可以……?”
而翟光邺摇头,目光坚定道:“这并不是过去,只是一个与过去相似的阵法而已。”
“是吗?”她细思,喃喃自语。
见她尚有疑虑,他则宽慰道:“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见过四岁的你,虽然骨架小些,但身体绝对是健康的,而真正的你,自幼便体弱多病。这是唯一的不同之处,我想,也是能辨认真假的关键。”
听言,她亦没在说什么,只是内心渐渐升腾起淡淡不安,那滋味……有些压抑。
兀自怔然间,有人突然从惠明身后推搡了一下,一个不稳,惠明便跌到翟光邺怀里,而那名撞人的女子,见着翟光邺主动接过的动作,神情有些暧昧:“没想到新聘任的先生,竟然有龙阳之好。”
听到这淡雅的声嗓,惠明抬眸就看见淡金薄光下,那身袭水蓝素衣的女子,年约十六、七的模样,五官精致,那双清澈的眸子正盈盈的在她与翟光邺之间打量着,似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姑娘很美,可令惠明更在意的是这姑娘的样貌,刚才在李府时,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并未看清,更何况那姑娘还做了伪装,可现下不同,这位姑娘未做伪装,甚至以女儿家的面貌出现,面容亦教她看的清清楚楚。
“请问你是?”她见那姑娘无甚恶意,便出口问道。
“我是听月阁的云霁,姑娘可唤我云霁。”听此,那姑娘坦回答着,并趁机拉住看似软软的惠明,颇是关心道:“刚才我有没有撞到你哪里?你有没有伤到哪里?需不需要去看大夫?我有认识一个大夫……不如你们先随我回听月阁,好不好啊?”
云霁姑娘过分担心的言语,以及她眼神中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深意,教惠明有些推脱,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沉默许久的翟光邺,出声答应了。
而她亦隐隐约约觉得,翟光邺与这位名为云霁的姑娘,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