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天光稍透着薄云照射在常道观,淡暖色调倾洒至梧桐树下,印的金黄色桐叶格外明亮。
穿戴整齐,张世深便心有所挂的慢步去往天水阁,一路上自是让急性子的张修一埋怨不少。
他无比熟悉通往天水阁的道路,纵是闭上眼睛,他亦能走到地方,只是这次……不知因何,他有些不安,至于哪里奇怪,他自个儿亦说不清楚。
李惠明与翟光邺被卷入散魂术的事儿,原本他与修一想瞒着李重美的,向来粗神经的李重美却在隔日便得知李惠明失踪之事,他无奈之下,只得告知李重美。
在对待李惠明的问题上,李重美是鲜有的冷静,只是修封家书快马加鞭给洛阳,李重吉知晓后,只是嘱咐李重美待在常道观,一切静观其变。
向来活泼好动的李重美,倒是不厌烦的待在了常道观,一日又一日催他再布散魂术,纵是他修为不浅,可要算出俩人被卷入何方,他亦无计可施,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再布散魂术,许是上天垂怜,他的散魂术再次有了动静。
回来的不是李惠明,亦不是翟光邺,而是婵娟……不,应该说是婵娟的一魂。
他亦在那时才知晓,散魂术的真正布法,散之一魂,可逆时空。
此阵不是他所触动的,而是婵娟的精魂所触到,若他猜的没错,该是十年前那场噩梦……如此说来,那个男人所说的十年后、常道观,李惠明,这三个关键,说的便是如此。
李惠明与翟光邺坠入散魂术,该是回去了十年前。
婵娟活了,但李惠明与翟光邺都没有回来,纵是以后他再布下阵法,都不能起作用。
他明白,十分明白。
婵娟醒来后,时光缓缓走至秋季,就在他快要放弃时,一场雨,带来了同时陷入昏迷的二人,为了隐瞒散魂术之事,他朝道观撒谎,而待至扶俩人回屋后,他得知俩人身上都有刀痕,甚至李惠明身上有着两道伤痕……
而,翟光邺身上虽无刀痕,可一直却陷入昏迷。
可如今……李惠明要见他是为何事?
想着想着,人就到了天水阁,与整日整夜守着她的阿薰点了点头,张世深便踏进房内,便见李惠明一如往常的静躺在床榻间,见他来了,便推被坐起,又将阿薰打发离开。
李惠明此番沉静的动作,却教他心虚不少。
“张叔,好久不见,惠明甚是想念的紧。”李惠明淡笑。
可就是这般异常沉静的反应,倒教世故沉稳的张世深背脊发凉,便直奔主题:“好说好说,我听着修一说,惠明你找我有事?”
“嗯。”她淡应着。“我确有一事,要请教张叔。”
“什么事你说,要是张叔知道的话,肯定和你说。你放心好了……”
“张叔说,惠明甚是安心不少。”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掩饰,李惠明亦不再旁敲侧击:“我想请,张叔能为我解开相思咒。”
“相思咒?这是什么术法,我倒没听过。”他故作不懂。
唇泛苦笑,李惠明无谓的拉下衣襟,露出肩头的印记,平淡道:“张叔真的不知?此咒不是您亲手为我下的吗……不,还有翟光邺。”
闻言,他算是明白她要见自己的目的,相思咒,她是要解开下在她与翟光邺身上的相思咒。
依着阿三兄的做派,必不会教她得知相思咒的事,她醒来后,便要解开相思咒,张世深更是确定了她回到过十年前,亦或是其他可知这相思咒的时空。
既然她已把话挑明,他亦不复再隐瞒下去,抬眸,张世深道:“相思咒,确是我亲手所下,只是……此咒,我不能解开。”
“……为何?”
“暂不说,我与你娘亲承诺过,永世不得解开此咒。”略顿,张世深定瞅着她,深思道:“就说,目前的你,能让不受相思咒的化基……接受你吗?”
张世深的话着实难听些,可李惠明心里亦知晓,若不是因相思咒,翟光邺怎、怎会真心待她?
“化基他生性冷漠,除却家人,他谁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