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更是极力封锁李重美大闹孔循丧礼的消息,目的是为了保全宋王妃的名誉吗?
又或是掩藏更深的事实?
“对了,你临走前让我查的姑娘,我查到了。”见他沉思,高玉伶起身自床榻间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翟光邺,疑惑道:“这位姑娘与你素未相识,你查她做什么?”、
翟光邺不语,只是接过来拆开书信,信上写的便是对雪扇的种种调查。
李惠明曾说过,雪扇幼时是因家乡遭遇战乱,才流落到洛阳卖身未婢。
可根本不是这样,依李惠明所说,雪扇故乡是在柳州,可柳州从未发生过什么战乱,更是令人奇怪,没人查的出雪扇的来历,她到底来自哪里。
信里只从雪扇自入李府开始,说是雪扇生的漂亮为人体贴,颇的刘氏喜欢,便就派雪扇跟在李惠明身边,而李惠明前往静月庵修养时,雪扇更是跪求刘氏,教她前去静月庵照顾李惠明。
静月庵里,雪扇把李惠明照顾的甚好,但就在四年前,也就是李惠明十岁时,雪扇突然消失在静月庵,没人知晓她去了哪里,更不知她是死是活。
信中又提出一个疑点,说是四年前,雪扇未消失之前,有人在山下见过雪扇,雪扇姿色本就艳丽,再加上那时她身边还领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更是引人注意。
信里对小姑娘的描写,甚是符合当时李惠明的状况。
可李惠明曾告诉他,她在静月庵待了十年,从未下过山。
如果未曾下过山,有人在山下见过雪扇又是何故?更令翟光邺疑惑的是,信里说雪扇身边的小姑娘当时是不省人事,茶馆的人以为是雪扇的妹妹,曾建议雪扇领着小姑娘去看病,但是雪扇拒绝了。
若说李惠明当时不知人事,那雪扇下山又是为何?
一时间,翟光邺还真找不出雪扇下山的理由。
“她曾是李惠明的侍女,你为何要查她?”他看信时罕有的认真模样,教高玉伶心生疑窦:“还是说,是李惠明拜托你查的?光邺。”
闻言,翟光邺眉峰稍峻,只淡道:“你不必担心我,在常道观里,张世深已给我解去相思咒。”
他的相思咒已解,李惠明不过是李从珂之女罢了。
他这样说着,高玉伶并不太相信,只以为他故意骗自个儿,而翟光邺看得出她在质疑,便稍松衣扣,玉伶一看,印记早已消失,这才信他。
“可无缘无故,张大人怎会给你解咒?”
这怨不得高玉伶事多,毕竟他的相思咒解,甚是突兀了些。
严格来说,相思咒不是为他而解,是为李惠明而解。
他自常道观醒来,睁眼见得便是张世深,他还未张口,张世深便说已替他解去相思咒,自此之后,他不会再受咒术之苦,亦能去找寻心仪之人,不会再受到相思咒的束缚。
他淡笑,便对高玉伶说,是张世深良心发现,才会替他解咒。
再之后,高玉伶又问他,在常道观是否过得好,他隐去在散魂术中发生的事情,说一切都好,只是更大的疑问涌上心头,他似不经意间问道:“霁姐真的是溺水而亡吗?”
面容顿僵,高玉伶闪躲着他的目光,故作释然道:“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你今日,为何要问这件事?”
“没大事,只是忽然想到而已。”高玉伶的不自然行为教他心生疑窦,不过,既然高玉伶不说,他亦不会多加追问……十年前的事,着实可疑,他必须自个儿去查。
许是刚刚他突然追问十年前,教高玉伶有些局促不安,闲谈几句,高玉伶又将话题朝她身上扯:“前些日子,绮仙写信给我,说是写信给你并未接到回信,问你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有些就自作主张,就告诉她,你出外当差,没来得及回。你回府,别忘了回封信。”
他自是应答,又闲聊几句,气氛实在有些尴尬,翟光邺便提出回府,一向总是要挽留翟光邺的高玉伶,却一反往常,教他更加怀疑十年前的疑事。
面容峻色一如往常,翟光邺推门而走,顺便叫了在另一厢房的王峦离开,王峦起初不愿,非得让翟光邺尝尝无琼姑娘泡的茶,可翟光邺也只是淡瞥一眼,客套一番,转身就走。
王峦见此,立马敛袍起身,和无琼姑娘道了别,就随翟光邺一同离开了听月阁。
听月阁二楼,高玉伶斜打轩窗,望着翟光邺在街道上离开的背影,叹了叹。
十年前,她答应过云霁,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告诉他真相。
不然,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