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雅的衣袖,诚恳道:“我知,你已是宋王妃,对于重美哥则是能避便避。也知,我这样求你,会让你百般为难……但是,除了你,我实不知,有谁还能救得了重美哥?”
闻言,孔书雅微咬唇,问:“他……如何了?”
“上次在孔府大闹后,重美哥便被囚禁在家,整日精神恍惚……夜里,重吉哥又怕他出来找你,惹上祸事,便又把他锁在床榻上,又喂了他迷药。”
“李重吉说的没错,我见他只会给他招惹祸事,你亦知此理,为何还苦苦要求我去见他?长痛不如短痛,趁此机会断了情念,于他来说,是件好事。”
“可现如今教他断念,”脑海浮现重美哥的颓态,李惠明叹道:“是在要他的命。所以,我才求你,去见他一面,就一面,好吗?”
孔书雅沉默,似在考量此事。
她未出声,倒是一旁的彩衣丫头出了声。“不行。”
比起孔书雅的沉默,彩衣倒是生气起来,拉着孔书雅道:“我不管,小姐您就是不能心软,您又不是没给过重美少爷机会,可他呢?他还不是未能应约!现在您已嫁给宋王,是宋王的人了……更何况,现在您已怀有身孕,决不能因重美少爷再陷入困境!这样让璟秀少爷都难做人,更别提宋王了……”
“彩衣!”孔书雅出声,忍下被挑起的烦躁心情:“别说了。”
彩衣闭嘴,而李惠明则是不可置信看着她的肚腹:“你,已有身孕了?”
“这事,我亦是才知道。”孔书雅淡笑,笑容有些勉强。
“宋、宋王知晓吗?”
“除了彩衣,谁也不知晓。”
“……你为何不告诉宋王?”
孔书雅探手安抚着自个儿平坦的肚腹,唇边淡笑:“时候未到。”
此对于惠明来说,这又是个艰难的抉择,孔书雅怀有身孕,若她此时在答应自个儿要求,去见重美哥,那万一……出了差错,她腹中孩儿,要面对的又岂是血脉不正的流言蜚语?
正当惠明想着,孔书雅静默片刻,便道:“此事,我应下你。”
“小姐!”彩衣不满。
“放心,我自有分寸。”微敛眉目,孔书雅宽慰道:“我想,该是没有大事。”
许是她自私些,可现在重美哥日渐消瘦,她着实放心不下。
若是出事,她便一人承担此责,决不可连累孔书雅和她……腹中孩子。
她出府时,解了下在重美哥身上的迷药,为了将重美哥带出府,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重美哥装在空箱子里,这才瞒过重吉哥。
今夜,她与重美哥相约,若是亥时,孔书雅未能赴约,那便说明此计划失败,若是孔书雅能赴约,那他便可好好的与孔书雅聊一下,之后,便要彻底对孔书雅放手,这是她与李重美的约定。
地点,在离围场不远的小农院里,重美哥会在那里等着她。
原本,她既定是自个儿送孔书雅过去,而孔书雅却说自个儿知道那地,不需她跟过去,又说俩人一起离开,更是引人瞩目,容易露馅。
俩人商议着,便互换衣裳,孔书雅假装她去农院见李重美,而她则穿上宋王妃的衣服,伪装宋王仍在帐的假象。
一开始,惠明有些犹豫,毕竟宋王随时都有可能回帐,可孔书雅告知她,今日并不是她与宋王的合房之日,宋王不会过来。
所以,她应允了。
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
亥时时分,孔书雅还未回来,彩衣多次念叨着她不该再招惹孔书雅,她心底更是没底。
此时际,忽闻帐外有动静,彩衣忙不迭的瞧去看,却在看到来人面容时,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声音略颤:“王爷?!您、您怎地来了?”
宋王?!躲在屏风内的李惠明心猛地一紧,背脊发凉。
“怎?本王来看看王妃,还要你的允许不成?”
“奴婢不敢!”见着宋王言语生怒,彩衣猛地下跪,宋王微蹙眉,抬手教她起来,又道:“好了,下去吧。”
眼见宋王已开始宽衣解带,彩衣心底更是恐惧,生怕被宋王看到屏风后不是孔书雅,而是李惠明,声音也颤的不行:“可奴婢还未替王妃更衣……”
淡蹙眉头,宋王透着屏风,瞧着印在屏风处的身影,轻佻道:“你觉得,有本王在,王妃还需要你来更衣吗?”
彩衣蓦地脸红,可心底还是犹豫。“奴婢……”
“你还想让本王请你走吗?”说罢,宋王已把解下衣服,而彩衣实不敢忤逆宋王,于是朝宋王福了福身,极慢极慢的退出了帐房。
看到彩衣离开,宋王瞧着那抹躲在屏风处的娇小背影,唇边勾出淡笑,举步便朝屏风处走去,当他绕过用以隔开内室外室的山水屏风,才转进内室……
一股强风吹来,烛台上的烛火忽的灭了,房内一片漆黑。
见此,宋王唇边扯了个更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