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凉人。”
话落,她一头撞向枯木,香消玉殒。
寒枝落,覆在她身。
她被随意葬在山头,那覆身寒枝竟剥离不去,便一同葬入。
那年,百里草木皆死,寒风萧瑟。
她走过黄泉,捧孟婆汤一语。
“第二世,我明白了,我愿不一定是他愿。”
第三世,她为琴师,流落京都
她抚的一手好琴,喜者闻之拍手称绝,悲者闻之清泪沾裳。
京中司马侯爷最喜丝竹管乐,常四处寻些善艺者,那日乘轿路过她栖身的教坊,闻得一曲,从此茶饭不思。
三日后侯爷将他接到侯府,侯府有位唱曲的伶人,却是男子,男子唤白霜,生的眉目如画。
两人朝夕相对,抚琴弄歌,竟生了情意。
侯爷除了喜乐,还贪美色,一日饮酒太甚,顾不得礼法,一把便拉过她,翻身覆上,幸是被白霜所救,才免于失了清白。
那夜她窝在白霜怀里一夜,羽只化作她屋前梨花,用细微颤动低诉悲伤。
翌日侯爷醒来大怒,唤人召来白霜,她只道白霜此去凶多吉少,便去了侯爷住处,托人寻来侯爷。
那日她在软榻上媚得如同成了精的狐狸,在侯爷身下百媚千娇,一声声好不妩媚入骨。
她用清白保了白霜,拖着破败身子回了小院,却没见着白霜,心里也是累极伤极,在浴桶里泡了大半日昏沉睡去。眼角早已通红,泪渍凝寒。
后来她一直不见白霜,个把月后才晓得他已迁入别处,总归是性命无虞。
她与他不再琴曲相和,她的琴音时常悲凉,闻者泣,聆者伤。但终究她还是抚着琴的,白霜却再没开过口。
那日微下细雨,迷蒙了墨蓝天色,侯爷出府,她终于寻得机会与白霜一聚,这才晓得白霜已哑。
伶人无喉,可侯爷仍然留着白霜。她曾听闻京中司马侯,对于貌美的人皆是欢喜,无论男女。
她似乎通晓了什么,白霜眸子的淡漠,薄唇微抿的弧度,可是在诉说他所受的屈辱。
那夜她扯着白霜便要逃,被侯府的护卫层层围住,只听那带头护卫嗤笑。
“侯爷府如何富贵之地,你们这一个面首一个琴妓作何清高?”
只见白霜含怒夺剑自刎,飞溅的凄红落在白衫,她只无力倒下,被压回了小院,被屋外梨花守了一夜。
那夜的梨花,美得惊心动魄,如同虚幻。羽言不得,现不可,只费了修为换一场繁华白梨,换她眸子一瞬惊艳。
她终是死了,在刺杀侯爷的那夜,她从枕下掏出玉簪,只伤了他心口一寸。
而后她仓皇回了小院,在梨树下饮下早备好的毒酒。红颜损,为何人,那夜梨花凋落成画,将她埋葬在梨花下,只记得梨树倾倒一旁,白花渗出血色。
她路过那黄泉路,接过孟婆汤。
“这一世,我明白相爱易,相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