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等等一系列有用的东西被从小屋中翻找出来。
日记之中,把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巴尔,42岁,已经在这家海洋馆工作了24年。
他从小就有一项特异功能,能够听懂海兽们的鸣叫,同时能够向它们表达自己的意思,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
这项能力在他高中时学校组织参观海洋馆的时候才被发现,成年之后他便参加了海洋馆的应聘。
他只看了几眼,发出几声奇异吼叫后,便准确说出一只年迈北极熊身上所有毛病,毫无悬念,他成为了一名兽医。
父母很支持他的事业,但是在几年前,二老双双离世。
从此之后,他便住在了海洋馆的杂物间中,因为他精湛的医术与历来准确无误的诊断,没人对此提出异议。
能够与海兽交流,听懂他们的声音,这件事本身很浪漫,如果不是在海洋馆中的话。
这里是湛蓝消毒水构建的牢笼,是生命的终点,是繁殖工厂,是观看海中巨兽服帖完成表演的奇迹马戏团。
他想过换一个工作,但是做不到,这些海中生命对他来说与人没有什么区别,它们是朋友,更是家人。
他在这里,起码能够对症下药,稍稍让这些大朋友们少受点病痛之苦。
但是这种治疗,又是变相在加长它们被监禁的时间,加长它们被当做物品展览的时间。
痛苦与无力长期憋在心中,苦闷成疾,他患上了精神疾病,只能靠着药物勉强度日。
看到这里,吴升“啪”一声合上日记本。
在吴升心中,对于动物展览,动物表演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反正在他眼中人和动物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在他那个时代,世界早就疯了,无论是人把人关起来当动物,还是人把动物供起来当人都不是稀罕事。
现在的目标就很简单了,先去完成早上留下的工作,然后就去找提里库姆,了解具体情况再做进一步打算。
午饭前没干完的工作很简单,因为长期踩在自己的粪便上,一只巴布亚企鹅脚上的小伤口出现了一些恶化。
看过之后发现情况并不严重,吴升根据记忆很快做出治疗方案:
抗生素药膏、包扎、单独饲养、暂停展览。
之后没着急去找虎鲸,白天它有八小时的连续表演,它现在可是不能缺席的“大明星”。
用这个功夫,吴升把海洋馆上上下下都转了一圈,直到晚上,游客散去。
虎鲸池边,吴升消毒之后,走下浅水平台。
听到动静,池中巨大的黑白色身影游动起来。
吴升遵循记忆中的方式,口中发出超出人耳捕捉范围的尖利鸣音。
“提里库姆,提里库姆。”
虎鲸提里库姆从深水中略微用力,跃上潜水平台,缓缓在光滑平台上滑行到吴升面前。
“又到晚上了。”
本应该听不到的鲸鸣声在吴升脑中被翻译成了准确的意思,这种感觉简直新奇。
“是的,又到晚上了,好孩子,想要挠挠痒吗?”
吴升遵循记忆中以往的流程,照例询问。
“这里,今天一天都在痒痒。”
提里库姆扬起起宽大的尾鳍,将一处陈旧的齿耙伤展示给吴升。
吴升升暖心小贴士:
大便的时候千万要多加小心,因为很有可能这是在梦中,醒来才发现拉了一裤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