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披着兽皮,手握长棍就要打李林。李林跪在雪中瑟瑟发抖,连连磕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了。这连年大旱我们村已经易子而食了,糠妻也已卖给大户人家为奴,而我爹娘都饿死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人丁税还是五人啊!”
税吏骂骂咧咧道:“你家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就管收税!这户丁本上白纸黑字写了,你们家现在是五个人!那就必须按五个人收!你既然掏不出钱,那么就拿东西抵押!”
李林连忙磕头道:“大人啊!大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税吏一脸厌恶地打量了下他,随后看向他的土房微微一笑:“现在打仗需要粮草,既然你拿不出钱,那么就拿你房上稻草来抵税吧!”说完那些衙役便拿着棍棒向着土房走去,李林见状连忙上前拦住衙役:“大人!不可啊!不可啊!”
这时只见一名满头白发的长者以杖击地,怒斥道:“大灾之年!用得着如此苦苦相逼吗!”
税吏见状骂道:“李里正!你年纪这么大了找死是不是!”
周围村民气愤异常,纷纷怒目而视却不敢言语。税吏见状目光躲闪随即举起马鞭骂道:“你们这群贱奴!想造反不成!皇甫将军已经斩杀了张宝,还将那逆贼张角破棺戮尸,将首级运回了京师!你们还想和官府和朝廷斗吗!”
村民们见他这么说便纷纷低下头不愿直视,而李林却依然在阻拦衙役,税吏见状恼怒不已快步上前将他推倒在地,随即举起马鞭就要抽他。
“住手!”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税吏骂骂咧咧:“还有挡横的了,谁这么不想活了!”说着便转头一望,不由浑身一颤:“黄……黄……黄巾军!”只见魏武手握长棍身披扎甲,头戴黄巾立在门前大声呵斥道:“你们身为官府人员怎可欺压百姓!”
那些衙役见状惊恐不已连连后退,税吏强装镇定指着那老人说道:“好啊!你们李家村竟然敢藏匿黄巾乱贼!” 老人也是一脸惊恐连连摆手道:“官爷,冤枉啊!我们没有啊!没有啊!”
税吏不想和这老人过多纠缠,于是看向衙役命令道:“都给我上!他没有刀就一个人!我们有七个人!上!” 一声令下,六名衙役举起长棍,嚎叫着冲了过来。
魏武从小跟随爷爷学习魏家武术,骑马射箭刀枪棍棒样样精通,面对六名衙役丝毫不乱。一名衙役猛然挥棍向其打来,魏武抬棍一挡一刺,那衙役便被打的满头是血应声倒地。
其他衙役见状大怒,纷纷冲杀而来,但五个回合不到便都被魏武打趴在地。
税吏被吓得惊慌失措瘫倒在地,他浑身颤抖,拿着马鞭指着魏武:“你……你不要过来啊!我是朝廷命官!伤了我!你就是死罪!满门抄斩!”
那税吏仿佛察觉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猛然拔腿而起落荒而逃。魏武见状大喝道:“你个恶吏!哪里逃!”话音刚落,猛然将手中长棍掷出。长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中恶吏后脑。
恶吏应声倒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此时魏武来到李林面前将他扶起。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里正爷!这税吏死了!”这时一名村民趴在税吏尸体旁,用着一种无比惊恐的语气喊道:“不好了,祸事了!这税吏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周围村民听闻纷纷惊慌失措齐刷刷地看向老人,老人看着众村民安抚道:“都不要乱!不要乱!这税吏不是我们杀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魏武听闻心里一紧,里正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缓缓起身,竟将那些原本要交给税吏的钱财统统塞到魏武怀中:“壮士,你拿了这些钱赶快走吧,免得连累我们!如果不走,官府来了,我们村将大难临头啊。”
魏武不由一愣,这恶吏草菅人命,而且还是我打死的,怎么你们村民还大难临头?
就在他愣神之际猛然发现,这群村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许多棍棒草叉,纷纷怒视着自己。
而此时里正也是一脸阴沉道:“我劝你拿上这些早些离去,杀了税吏是谋反大罪,而且你还是黄巾军。你现在就走,我们就当没看到你!”
魏武猛然醒悟:自己是黄巾军还杀了税吏,如果自己还在这里,那么这群村民就是私通黄巾军,打杀朝廷命官不管村民有没有做都等同于谋反了。
如果自己拿了这些,就变成黄巾军抢夺税款杀死税吏,就不会牵连到村民。
魏武深知此处不宜久留便微微行礼:“那在下告辞了。”里正行礼道:“恕不远送。”李林并未多话,也是默默行礼。
魏武随即拿起长棍和钱财便离开了村庄,但刚走出村没多远,身后便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想必这惨叫定是那些衙役,这种事情怎么能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