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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君阡正等在营地门口,说不上着急,心里却透着些异样。对于言止息,除了对手的尊重和无法掩盖的好感,更多的是对他神秘的向往。
她知邵奕炆不是善茬,也知言止息不会趁机对他下手,但心中莫名的不安,心不停地撞击,以至于她早已没意识到手中的白尼玛此刻被她挤在门口石墩的空心处,和帕子似的被扭在一起。
白尼玛无语地舔着手掌,它不是橡皮泥,不能被捏成任意形状。难道这个女人没有发现它此刻的造型像是被盘子里的一坨肉吗?
守门的士兵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人走一人回,而君阡面上淡定,手中的小动作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焦急。
当邵奕炆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时——
君阡把白尼玛从石墩里抽了出来。
默默地转身。
走回军帐。
邵奕炆追了上来,不满道:“羽君阡!”
“有!”君阡立正站定,齐聚丹田一声吼,“谈完了?谈得可愉快?太子殿下一定很忙吧?慢走不送!”
君阡咬了咬下嘴唇正打算开溜,被邵奕炆眼疾手快地拉住。
“今天天气不错!”君阡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对着手指低着头。
邵奕炆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是不错,适合日光浴!
“你饿了吧?我喊人给你做点吃的!”某阡狗腿似的讨好。
邵奕炆抚了抚胃,被她骗出去到现在没吃东西,确实饿了,但这不是重点!
情急之中的君阡突然大吼一声,“艾斯跑了!”
邵奕炆无奈地摇头道,“回头,艾斯在你背后三丈处!”
君阡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去,艾斯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两,顺便挥着手向她打招呼。
她垂下眼,耷拉着脑袋,“我去面壁思过!”
“回来!”邵奕炆抓着君阡的手臂绕了一圈,从背后拿出一把枣子,“你不是说要吃沙拐枣么?怎么没去摘就回来了?”
君阡如获大赦,却在看见沙拐枣的那一刹那心里隐隐有些痛楚,她直视这他的眼睛,颤着声音问道:“你,去摘的?”
邵奕炆点点头,将手伸回背后。
言止息走了之后他便四处溜达了一会,即便知道君阡未必真的想吃着枣子,却不知不觉地在看到枣子树后停了下来。
君阡看见他手上的伤痕,除了昨晚被白尼玛抓的,还有些微小的划伤。从来不亲自动手的太子爷为了摘枣子,被树枝划了伤口。
天知道不会武功的邵奕炆是怎么爬上树的,君阡吸了吸鼻子,扯住他的衣袖,“去上药!”
邵奕炆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言止息不是凑巧出现的,而是早有预谋,他无法想象君阡和言止息是怎么认识的,这刀淋弹雨之中怎样的磨合,才使得君阡甘心骗他出去见言止息。
虽然,这事关两国战局。换位思考,即便他是君阡,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也会把握住。于理,她做得对;于情,她本不该这么做。
“这种事,以后事先告诉我!”
君阡轻轻地应了声,她哪里是不告诉他,而是言止息故意先要找她商量的。
邵奕炆独自回去,君阡爱面子,若是对她说以后不准私下和言止息见面,大约她会恼羞成怒,那么他要做得,便是慢慢融化她,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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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方刃决和卢不押领着剩余的人马顺利赶到驻扎营地。
卢不押面色铁黑,一言不发,只是愤恨地看着方刃决,气鼓鼓地甩手而去。
“怎么样?”君阡低头逗弄着白尼玛,随意而问。
方刃决倒了杯茶水一饮而进擦了嘴角,“你猜得真准!这家伙一靠近元明县不顾反对准备突袭言止息的军队,若不是被我及时制止,恐怕现在已全军覆没!”
末了,他又疑惑道:“你既然怀疑卢不押,为何不直接把他抓起来,还仍由他带兵?”
君阡靠在椅子上冷哼:“要进入乌克拉沙漠必须要经过元明县,所以他一定会带兵过来。留着他还有用,你盯住他,到时候进白灵城,用得上他!”
“进白灵城?!”方刃决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不是攻打白灵城吗?为何要进白灵城?”
君阡转着桌上的茶壶,笑而不语。此时只有她、言止息、邵奕炆和艾斯四人知道,方刃决勇猛有余应变不足,她没打算告诉他。
“梧桐在等你,还不过去看看她?”君阡笑着目送方刃决出去。
门外探马一个翻身下马冲进帐内跪在帐前,“报——佻褚军拔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