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建的院落。直对着,这个方向,绝不是巧合。
言止息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带着沉入回忆的思绪,却散发着疏离感。
他不语,她亦不语。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从温泉进去的时候,不是看见了吗?”
看见了言坤立和不知名的女子鱼水之欢,看见那个江山的主人脱了衣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她不信言坤立曾经所谓的想念是谎言,却也不觉得一个皇帝会为了一个死去二十年的女人更多的付出。
他待言止息尚且如此,那份嘴里的真心几分是真?
“他们都在为一件东西,”言止息垂下眼眸,轻轻的,像是在吊念一个逝去的亲人,“一件东西,一件足以改变佻褚*事力量的东西!”
君阡松开了手,她知道,那东西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是言止息不忍开口的过往,是他离这锦绣江山迈进的支柱。
“为了找这件东西,他们烧了荷园,并且设立了尚武院和文绣院将芙蕖山庄围住。”他抬起头正对着君阡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阿阡,我若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便没有退路,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与我并肩作战不离不弃?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携手并进?你可愿意同我一起睥睨天下笑看风云?你可,愿意?
摒弃他一贯的懒意和带着调笑的口吻,君阡知道他很认真。
“可我从没觉得,我给自己留了退路。”她回答得坚决,醒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从今往后这个羽君阡变成了君陌,那个执长鞭的巾帼女将已经随着玄奇国志化为灰烬。
退路,有多少人会在未至绝境时便想好退路?至少她羽君阡不会,她敢作敢为,她只有前行!
言止息看着她的眼睛,寻找他想要的坚定。
原以为一生便在争权夺利中进行,原以为他伪装成的无能可以瞒过昭平的朝廷,却因她激起陌生的挑战和感情,因她重回昭平将自己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以无所畏惧。
“芙蕖山庄和荷园,原本并不是叶家的财产,而是我母妃的。”他说得风轻云淡,可君阡却瞬间失去了重心踉跄地一步差点跌倒。
她来时听周阳晖提起了这么一句,听言止息亲口说来依旧震撼。芙蕖山庄是言坤立送给珍妃的,那么当年的地道一定是后来珍妃派人挖的!珍妃死后芙蕖山庄和荷园同时被赏赐给了叶家,甚至于言坤立根本没有留给珍妃当时留下的儿子,这便是最大的问题。
之后尚武院和文绣院建立了起来,正好开辟在地道的两端,君阡所经过的只是这个地道的主要走向,梧桐走的才是这地道的中心,是言坤立或者其他人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的储藏地。也就是说,言坤立口中对珍妃的感情很可能不过是他寻找珍妃留下来的某件物品的幌子!
君阡想到她在地道中和两山间的院落里发现的细碎的粉末,浑身一颤。
“聪明如你,想到了吧!”言止息握着君阡的手,淡笑似一抹阳春的白雪,将心底的痛楚深埋。
君阡抱歉地对着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母妃曾经是佻褚国的大帅,手掌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当时的戎征军名震陆洲不仅仅是高超的作战和指挥,还因为先进的配备。”他想了想,“戎征军内有一种霹雳子,类似于白灵城我用的那种,威力极大,是最具震慑性的武器,而配置的方法,只有军中的最高统帅才有。”
“所以,他们要找的是那种特制的霹雳子的配方?”
言止息摇头否定,“不止这些,戎征军的士兵手中的武器都是当时最优秀的铸铁工人所做,包括一些高射程和多发性的床弩,以及设置暗器可拆卸的兵刃,自从我母妃死后,这些东西就都消失了。”
君阡震惊道:“若是这些东西全部消失,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若是此后出现在一人手中,会对中央集权造成巨大的冲击,无论谁做了皇帝,都不会安心。”
她想了想,却不敢开口问这些东西是不是都在他的手上。
既然言坤立早在二十年前就将目光聚集在芙蕖山庄,过了这么久还未找到是隐藏地太深还是其实那些东西早已转换了地方。
珍妃一死这些精工巧匠的兵刃武器一起消失,说明珍妃早就有所准备,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相信言坤立,并且要为自己的儿子奠定今后的基础。这也是为什么言止息伪装多年并不崭露头角的原因。
被人一直惦记着是一件可么可怕的事。
君阡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深深的疑惑,他轻柔地落在她肩上的手掌暖且用力,一如他坚定的信念。
“其实东西就在这里,一直没动。”言止息深深的眼眸倒影着她的一颦一笑,皆成一卷宛若天成的清丽长赋,“所以我一直想要掌控兵权,却从不担心供给!”
他低下头鼻尖曾在君阡的肩上,那件属于他的衣服和那个迟早属于他的人,带着回味嗅着,“好像的味道。”
君阡偏头傻傻地问道:“什么味道?”
“水芝的味道,我母妃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竹子在这里真心地感谢所有陪着我的姑娘们,你们的每一个订阅我都记在心里,我一定会努力码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