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但随即就睁开:既然坏消息已经来了,害怕惶恐都没有用,她唯一可以做,就是面对。量将伤害减到轻。
上一世里,宁德荣下了大狱,牵连了伯爵府,虽然姜老太君坚定维护了他,但是老头儿心中郁结怎能消除?到底宁纤碧出嫁之前,便郁郁而终。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这样事情发生,她说过要让三爷爷长命百岁,看着她把百草阁开遍天下。没错,她要自己大努力,争取护住身边每一个人:三爷爷,廖嬷嬷,海棠,山茶,玉儿,芦花,爹娘,弟弟,所有人,她都要自己所能,让他们过好。
想到此处,心下反而镇定了,宁纤碧端正了坐姿,就听姜老太君榻上疑惑道:“是谁这样慌慌张张?”
话音未落,就见宁世澜和宁世源一头闯了进来,宁世澜大声道:“母亲,大事大事不好,三叔父进宫给太后诊病,不知怎么回事,竟将太后治吐血昏迷,这会儿人已经被下了大狱。”
一句话,石破天惊,座中众人全部惊讶站起身来,女人们脸上现出极为惊恐表情:将太后给治死,这种罪足可以抄家灭族了,怎不由得人不慌张。
姜老太君只觉得两眼一黑,就背过气去。宁纤碧见她昏迷,立刻越众而出,老天君风池穴上下了针灸,过一会儿,见老太太悠悠醒来,她才担忧道:“祖母,您没事儿吧?”
姜老太君缓缓摇了摇头,不过是这一会儿功夫,老人家脸上光彩全都没了,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岁。
宁世澜和宁世源这会儿虽然心如火焚,可也不敢再说话,生恐刺激了母亲。其他人被这个消息震住心神,只觉着天都塌了,极度恐惧让她们也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满室静寂,落针可闻。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三叔医术我是知道,就算治不好人,也断不至于就把人给治死了,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姜老太君终于缓过一口气,扶着宁纤碧手问两个儿子,却听宁世澜道:“三弟已经出去打听了,具体怎么回事儿子们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刚刚和儿子交好一位公公托人递出来。母亲啊,这会儿来不及去查证什么了,三叔触怒天颜已是定局,且这可是抄家灭九族大罪,为了家族安危荣辱着想,请请母亲”
宁世澜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却听姜老太君冷冷道:”请我做什么?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和你三叔赶紧撇清关系吗?”
宁世源听着母亲这话不对,显然是恼了,也无奈道:“母亲,儿子知道您因为父亲和祖父母关系,一直可怜三叔,只是这些年,咱们伯爵府也没亏待了三叔,此时做出这样决定,也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为了家族安危荣辱,母亲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送命吗?”
曲夫人和余氏也忙上来劝说,姜老太君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听着,众人见老太太脸色不对,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到后没人再敢说话了。
姜老太君这才将目光儿子媳妇们脸上扫视了一圈,沉声道:“当日你们三叔医治好了大长公主和太后,被皇上封了爵,全家都跟着沾光,那会儿你们雀跃欢喜,怎么不像现说‘他和咱们本就没关系’话?怎么不说‘几十年来都不是亲人,不过这几年相处,哪里有什么情分’话?你们怎么还盼着通过你们三叔,和睿亲王府扯上关系,巩固自己朝中地位?那时候你们怎么认得他是你们三叔了?现他遭了难,正是惶恐无依时候,你们这些好侄儿为了荣华富贵一己之私,就要忙着一脚将他踢开了吗?”
宁世澜宁世源呼彼此看了一眼,心中惭愧脸上泛红,宁世源哭道:“母亲,儿子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一家老小性命啊,就是三叔自己,他如果能捎信出来,也必定认同儿子们做法,不愿意连累家族,母亲”
“不必说了。”姜老太君恼怒道:“现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你们便这里做好了万全准备。打听消息为什么让你们弟弟去?若论长袖善舞和朝中人缘,你弟弟比得上你们?你们怎么不去?还不是怕殃及自身。如今情况还不明朗呢,何况你叔父毕竟也曾经救过太后,我就不信,皇上能因为一时之怒,便下令将咱们家全族都抄了杀了?你们今日能因为你们叔父获罪就要驱逐他出族,将来一旦我有了什么危难,为了不祸及家族,是不是你们也可以把我这老婆子给大义灭亲了?”
ps: 姜老太君还是个很明理老太太,虽然很倔强,但我觉得倔强很可爱,吼吼吼。求粉红月票推荐票,嗷呜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