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安好,只是太过劳累,睡过去了。”
孙绍祖听得母子平安,才放下心来。一时那稳婆剪断脐带,将孩子收拾干净,包裹好,抱出来给孙绍祖看。
孙绍祖没有经验,笨手笨脚地去抱孩子,那稳婆便笑了,说:“大爷,不是这样抱的。”说着,便指点孙绍祖应该如何抱。
孙绍祖听了稳婆的指导,小心翼翼地接过男婴,见他眼睛紧紧闭着,心里一阵激动,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终于有后了。
等潘金莲一觉醒来,已是日头西斜了。她睁开眼,就见孙绍祖在旁边守着,见她醒来,忙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潘金莲没看见孩子,开口问:“孩子呢?”
孙绍祖说:“让奶娘抱去喂奶了,等他吃了奶,就送回来。”伸手去摸潘金莲的脸,低低地说:“你辛苦了。”
一时那奶娘便将孩子抱了过来,孙绍祖小心接过,抱着给潘金莲看。
潘金莲见孩子眉眼干净,生得白白嫩嫩,心里头便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半晌,低头亲了亲孩子,问道:“你给孩子取了名字没有?
孙绍祖说:“孩子还小,我想着先不取大名了,先给他取了个小名儿叫着。他出生的时候刚好太阳出来,不如就叫彤哥儿?”
潘金莲底子好,又年轻,恢复的很快,没过多久,身量又恢复了孕前的模样。
彤哥儿长得很快,眉眼也渐渐张开了。又十分乖巧,见了潘金莲就扬着脸对她笑,叫潘金莲怎么稀罕都觉得不够。
潘金莲平安生子,孙绍祖自然打发人去给荣国府和张府、杨府等处送了信。
等到洗三那天,不说邢夫人、王熙凤、王夫人等,就是张大太太、杨太太也都来了,办得也是热热闹闹。
就连潘又安也送了几样精巧的小孩金锁。虽然不甚贵重,却胜在精致,潘金莲见了,心中一动,便叫人问潘又安的打算,可否愿意与自己合作。
潘又安本是荣国府的家生子,他自己其实也明白,自己一辈子就是荣国府的奴才。前番出逃,就是因为害怕与司棋之事败露,会被重责,因此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抛弃司棋独自跑了。也是他性子伶俐,脑子又灵活,跑出去却得了贵人的青眼,也置办下了一个小小家业。他心中惦念司棋,这才鼓足了勇气跑回来,就是想着给他自己和司棋赎身。
潘又安听得潘金莲愿意出本钱,与自己合伙开个铺子,如何不愿意,当下便说定了,两家二八分,潘金莲想着要潘又安的卖身契还要通过王熙凤帮忙,便许了王熙凤一成干股。
那潘又安惦念着司棋,又得了自由身,对潘金莲是感激不尽,里头又有自己的份子,自然格外卖力,将铺子打理得像模像样。
潘金莲想着司棋的事情,便寻了个好日子,将司棋嫁了出去。
洗三大办,满月酒自然也是要大办的。
潘金莲的身体早已恢复了,又加上生产过,又添了一分妇人的风韵,那孙绍祖见了,越发心痒难耐,只是稳婆早就说过了,这坐月子乃是大事,一个不小心,落下了病根就麻烦了。
为此,孙绍祖虽然看得眼馋心热,只是不敢下手,唯恐伤了潘金莲。好不容易等了一个月,送走了客人,孙绍祖哪里还忍得住?
到了晚间,自然是要一逞英雄的。又看了一回儿子,便拉着潘金莲回了房,急切地直奔主题了。
潘金莲见孙绍祖如此急色,知道他忍了数月,便也着意迎合,孙绍祖见她如此配合,越发高兴。搂了她便往床榻而去,三两下将她的衣衫尽数除去,分开她的腿儿,扶了自己的因为肿胀尺寸愈发巨大的物事便想要入进去。
又担心许久未曾行事,潘金莲经受不住,只得耐心做些前戏。一边将那物事在潘金莲的水帘洞口处慢慢磨蹭,一边去亲吻潘金莲的小嘴儿。
潘金莲已是数月没有和孙绍祖行过房事,又因为生育过,身子越发敏感,孙绍祖这般撩拨她,她不多时便动了情,只觉得浑身的热浪都往下流去。
孙绍祖察觉到那物事顶端已经被潘金莲打湿了,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自己的准备,哪里还能够继续忍耐?当下就一鼓作气地入了进去,就觉得里头紧致湿滑、舒服极了,便开始动作起来。
潘金莲身子敏感,不多时便被孙绍祖捣弄得混无招架之力,水帘洞里头便泄了一波泉水。
孙绍祖兴致高昂,又是忍耐了几个月,正是弹药充足的时候,见她已然到了极致,哪里肯就这么放过她?口中笑道:“娘子这么快就不行了?”身下动作却是丝毫不停,越来越勇猛,少不得又换了几种姿势,直将潘金莲弄得哀哀求饶,仍是不肯停息。
潘金莲见他越战越勇,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心中无法,只得说些他爱听的话来,艰难地用双臂揽住孙绍祖的颈项,柔声在他耳旁唤:“好叔叔,你就饶了侄女儿吧。”
孙绍祖听她如此讨饶,不觉升起了一种禁忌的快感来,□不停动作,口中忍不住调笑道:“乖侄女儿,叔叔都和你有了儿子了,还要怎么饶你?”
潘金莲想要狠狠瞪他,奈何身子被撞击地都要散架了,瞪孙绍祖的这一眼,怎么看怎么都是带了媚惑的引诱。孙绍祖见了,笑道:“乖侄女儿,是不是嫌叔叔不够疼你?快别生气了,叔叔一定好好疼爱你。”说着□忍不住愈发用力,狠狠地捣弄起来,次次入到最深处,又猛然退了出来,再狠狠入将进去。潘金莲哪里经受得住他这般做法,只觉得魂都要飞了,口中讨饶的声音也被他撞击地出口就破碎得难以辨别。
孙绍祖见她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啊啊地享受自己带给她的风暴,不由得越发情动,发狠地捣弄许久,直将潘金莲弄得软得没有一丝力气,才猛地发了出来。
余韵过后,潘金莲只有娇喘的份,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见潘金莲娇软无力,只能依附着自己,孙绍祖不知如何高兴,忍不住搂了她,又亲了亲她的眉眼,低声说:“真是个宝贝儿,弄得爷都要爱煞你了。”
潘金莲鼻子里头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爱听这样的话。
孙绍祖也不以为意,只是搂着她继续稀罕,说了不知多少情话儿,表白了多少心迹,才换得了潘金莲的微微一笑。
不几日,史湘云说定了与卫若兰,两家下定,潘金莲少不得也去了,捧个场面。
过了不多久,远在江西粮道上的贾政打发了人给贾母、王夫人报信,说是海疆统制周琼为儿子求娶贾探春。
王夫人自己儿女双全,一贯痛恨赵姨娘得到贾政的宠爱,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慈善好名声,才没对贾探春下狠手。饶是如此,到底也是看着贾探春不顺眼。
王夫人起先看了书信,十分恼怒,这周家也是金陵人氏,虽然门第上头比不得贾家,可周琼如今已是海疆统制,嫁到周家去当正妻,对于一个庶女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亲事了。王夫人如何愿意让贾探春得到这样一门好亲事?转念一想,就连不若贾探春的潘金莲嫁到孙家去,都很得孙绍祖爱重,如今连儿子都有了。自己若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少不得要给贾探春再京城寻一门亲事了。
贾探春人才出众,她要是嫁在京城,在夫家站稳脚跟,虽然她对贾环并不多么亲近,可到底是一母所生,将来若是给贾环撑腰,还不是给自己添堵。
那周家再是如何好,海疆也是远在万里之外,数年之内贾探春肯定是不能回京了,说不定,这一辈子都要呆在海疆。这样想着,对自己而言,也算是有好处,便立即便告诉了贾母。
贾母除了对贾宝玉上心,其他的孙子孙女都是可有可无的,听了消息,也不怎么在意,只是让王夫人做主。
王夫人便说了许多与周家结亲的好处:“周家和我们是同乡,周统制与老爷也是相熟的,两家门第相当。听说那周家的哥儿也是个好的,十分上进有为,生得也好。你虽然不是我生得,到底也养了你一场,见你有这么一个号归宿,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一副三好嫡母的嘴脸。
贾探春听了,倒也觉得称意,拜谢了王夫人。
贾探春要远嫁,潘金莲作为从姐,又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是要回去送她的。
潘金莲往秋爽斋而去,就见贾探春处的丫鬟婆子们都在收拾行装。
潘金莲陪着贾探春说了一会话,又给贾探春添了几样东西。
没多久,贾家便打发了贾探春往江西去。
那贾政不过是个依靠祖宗吃饭的人,对庶务是一窍不通,不过是由着下头的人蒙骗罢了。跟去的下人都是奔着银钱去的,纷纷打着贾政的旗号作恶,使劲往自己腰包里头搂银子。初时倒是还收敛些,等到贾探春嫁与周家,那周家又和节度使有亲,那帮子奴才自以为后台够硬,越发胆大,肆意胡为。
这等行为,自然是触及了其他官吏的利益,便有人到节度使门上去告状。那节度使也讨厌贾政一味只会空谈,正经差事办得十分不堪,对自己无益。便以此为借口,上了奏本。皇帝对开国功勋的后代本来就没多少好感,见到奏本,便将贾政的江西粮道一职给革去,勒令他回京。
贾政只得匆忙返京,向皇帝说明情由。
皇帝想将荣国府与宁国府一网打尽,便也不苛责贾政,仍旧让他担任工部郎中。
贾政回京,虽然是灰溜溜的被革职了,但贾家的亲眷仍在,设宴请酒。
那皇帝便派了人来荣国府和宁国府抄家,将荣宁两府的人吓得魂不附体。
果然抄出许多违制的东西来,当初就将贾赦和贾珍、贾蓉几人给逮了起来。
消息传到后头贾母处,别人犹可,王熙凤却是暗呼幸运。自从潘金莲提点她,她便不肯再放高利贷,从前放出去的银子都收了回来,借券也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如今锦衣府来抄家,倒是不用特别畏惧。
那王夫人却是吓得脸色蜡黄,自从王熙凤不肯再管家,她只好再度管家理事,为了给自己多攒点私房,也没少放高利贷,这回也是都被抄捡了出来。
那西平王与北静王,奉命来监督着锦衣府的人行事,两家都与贾家关系不错,略觉为难,却也只得将贾赦、贾政等人都给锁拿了,进宫回复。
潘金莲得知荣宁两府被查抄,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贾赦待她说不上好,为了五千两银子就将她许给了孙绍祖,贾母等人对自己也不过只是面子情,然而若是自己与孙绍祖不管不问,只怕外人要说自己凉薄。潘金莲略微定了定神,对孙绍祖说道:“到底是我的娘家,养了我一场,如何能看着不管?你只看我的面上,到荣国府去一趟,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便帮上一把。你也不必大包大揽,只尽心就是了。”
孙绍祖对整个贾家是没一点好感,心里并不乐意去,但潘金莲如今就是他的心尖子,听她这样说,也只好按捺下对贾家的不满,去了荣国府一趟。回来对潘金莲说:“荣国府倒是还好,虽然岳父和你二叔都被锁拿了,家下的许多下人也都被拿了,你哥哥嫂子都还好,老太太那里也无事。倒是宁国府,如今只剩了你大嫂子婆媳两个了。”
没几天,内廷就传出了对贾家的处置结果:贾赦、贾珍皆革去爵位,发配到海疆,家产充公;贾政治家不正,纵妻与民争利,革职,永不叙用,其妻王氏革去诰命;贾蓉年幼,开释。
饶是如此,两府也是彻底衰败了,贾珍一脉连宅子都没了,贾赦爵位没了,贾政等人也不能再住在荣国府,朝廷限期搬迁。贾政无法,只能紧赶着叫人去置办房舍,可一看荣国府的官中账房,上头已经是没有余银了。
贾政便叫王夫人拿私房出来,王夫人哪里肯,和贾政闹了一场,贾政到底还是没能从王夫人手中要到一两银子。
贾母得知此事,气得发昏,她私房丰厚,便动用自己的私房,买了一套宅院。
贾家入不敷出,生活每况愈下,贾政迫不得已,发卖了一批家仆。那些奴才见贾家坏了事,倒是都巴不得被卖了,好投靠新主子去。
贾母本是富贵中出生,富贵中成长,享乐八十余年,因为爵位被革,本来就心中烦忧,生活水平又猛然降低,没过多久,就病了。
潘金莲也去探望。她是出了嫁的孙女儿,心里又想念自己的儿子,因此,只是每日白天到贾家去,晚间回孙家。
贾母没撑多久,就一病不起了,去找死了多年的贾代善去了。
虽说荣国府和宁国府爵位都没了,可贾母一品国公夫人的诰命却没有被革去,她的存在对于已经败落的贾家来说,就是最好的护身符,如今连这唯一的指望都没了,众人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惋惜没了依靠,都纷纷痛哭失声,顿时房中一片哭声。
虽然贾母留下了银子,可邢夫人和王夫人都想着要少花用,好自己多得一点,贾政也怕外人说贾家刚被抄过家,办得体面了,容易让人说贾家私藏银两。因此,贾母的丧事办得只能说是简朴了。
鸳鸯担忧自己只是个丫鬟,虽然服侍贾母多年,但贾赦虽然此时不在,若是日后回来,终究免不了折磨,便起了死心。
潘金莲却是觉得司棋去后,绣橘虽然得力,身边终究少了一个得力的人。鸳鸯跟着贾母多年,擅长理事,若是能够说动她跟随自己,也是一桩美事,便趁机去和鸳鸯说。
便是蝼蚁也怜惜自己的性命,更何况是人呢?鸳鸯想着若是跟随潘金莲而去,自然是离了贾家,日后也有个依靠,便应了。
等到贾母丧事过了,潘金莲便开口向邢夫人讨要鸳鸯。
贾母没了,贾赦是长子,邢夫人就是冢妇,她本来就是个没主意的,又有王熙凤在旁帮腔,便答允了此事。
潘金莲内有鸳鸯帮忙持家,孙家人口又少,倒是过得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