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他一拳拳的重拳狠狠凿向“段山”的鼻骨,颧骨,太阳穴,血溅三尺。
“砰!”锚子的下体也在一阵发热后汩汩冒血。
“呃啊————呃……右边暗门………”
血液窜动会加速致幻剂的发作,锚子痛到全身扭曲颤抖,喉咙里卡了浓血,眼珠子差点要掉出来。
此时的程遇也凭借着摸索悄然将里层的暗门缓缓打开,当看到几乎昏迷的安浅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安浅!”程井快速拔枪将铁链崩开,当他一把将快要脱水的安浅搂入怀里时,染血的瞳眸很快晃出愧疚的泪光。
“阿井……晨曦,段山……假的………”
此时程遇在向“段山”逼问晨曦的下落时,意外的发现他的脸皮可以翘起。
尖刀挑起后,一张覆有段山容貌的面具被骤然撕下,锚子的真容暴露无遗。
“ 晨曦呢?!他妈的你说话啊!!!!”
“安浅!你醒醒,你别吓我,安浅!!”
趁程遇因程井的话而分神时,锚子拼着最后一口气凭着记忆触碰了沙发下的开关。
“你们………去死吧!!!!”
他在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迹后双眼充血,下身没了知觉,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轰隆隆!!!!”密室发出爆炸的巨响,程井已然一把将陷入昏迷的安浅抱入怀中。
见程遇还在近乎疯魔的想去寻找另外的里间暗门,他一把扯住了弟弟满是淤青和血色的手臂。
“阿遇,这里要塌了,走啊!”
“不要………哥!晨曦,这次,我不能再找不到晨曦了………”
“哐哐哐———”巨大的石块随着爆炸落下,密道地动山摇。
见弟弟猩红的双眼满是水色,满是血的手都把石壁拍出血手印,程井狠下心,一个手刀劈上弟弟的脖颈。
睁着一条眼缝儿,看着程井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背起程遇,抱着安浅拼死冲出密道,逐渐消失的身影。
锚子不甘的挣着被石块压断的手,在瞥到漫天的纸币以及落在地上的一些“爵色”女人的艳照时,他在临死前,嘴角再次发出来诡异的笑声,恶念再生。
没去过小叔的游轮,这辈子,真他妈亏大发了……
西海海域,顾夜寒已经召人乘了快艇,悄然将段山的游轮团团包围。
夜色融融,暗夜已至。
奢华的游轮将黑黢黢的海风融入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漆黑的夜里只印着点点繁星。
海上风浪很大,游轮内最私密的一间巨型房屋内,宋晨曦在一张沙发上艰难的,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眸。
“醒了?!”
沙哑的声音如同烧毁的声带里挤满颗颗沙砾,段山并未佩戴义眼,空洞洞的左眼眶深不见底,黢黑诡异。
“我真好奇,这么想杀我?你为的是什么?!”
被关在一个巨型玻璃罩内,宋晨曦双手指尖牢牢扣住玻璃。
见到那张奸斜恶心的嘴脸,她滚烫的心几乎被剧烈的恨意剜成千块万块。
“把我哥哥的腿,还给我!!!!”
见她好看的瞳眸中迸发出滔天杀意,段山坐在高处,俯视着发出一股诡异的嘲讽。
“我这辈子卸了太多人的器官四肢,你哥哥,指的是谁啊?!”
发颤的指节绞到一片惨白,宋晨曦双眼骤然掀起一股猩红。
当年在法院门口,她一直都记着妈妈那走投无路却又不肯后退的双眼,以及段山将钱甩到她和妈妈脸上时的那句讽刺。
“你儿子的腿他妈的值几个钱?!瞧你们这穷酸样儿,这他妈够吗?!!”
哥哥一向不与人相争,他当年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就去桦海市中心打零工,谁料在做餐馆服务生时。
和他一起从十平港出来打工的女生因没有喝下段山逼给她的酒水后又惨遭他们一伙人的暴打和凌辱,那些畜牲还当众录像,那个女生的肋骨当场就被踹断四根。
同在包厢的哥哥想趁机出去报警却被他们发现,之后竟在回家的路上被段山派去的人用土方车撞倒后径直碾压过双腿。
如果当时不是阿逸愿意接手哥哥,以当时那个血肉模糊的失血量,哥哥的命也许就没有了。
她……就真的没有哥哥了……
“段山,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怎么都压抑不住发颤的唇角,滚烫心被仇怨与恨意狠狠啃噬,宋晨曦指尖攥出血丝,血色的双眸像是要把这一切不公都刺穿。
“说了也没意思,人太多了,我怎么知道你哥是哪个啊?!”
“不过,你这副皮囊还真他妈罕见,你,就该沦为我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