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创作,是一种根本就脱离不开创作者的个性而所能独立存在并持续下去的精神创作活动。
然而个性,却容易被人们曲解成为一种符号。
一旦一位文艺创作者的个性,被社会强行用一种标签进行符号化之后,那么他的文艺创作道路,很容易就走向日薄西山的尴尬窘境:概念化的千篇一律将不可避免“上下而求索”的灵魂也将随之灰飞而烟灭。
陈逸飞,一位曾经蜚声海外的中国油画家,一位靠画那些旗袍装女人的主题而成功地在欧美推销了他自己的炒作大师。他的画风,到后期,就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符号,一个曾经代表了100多年前的中国之符号:旗袍国家。
任何一个成功的商人,几乎都明白维持品牌的意义,然而任何一个成功的画家,却也都知道符号化的艺术创作风格,差不多等于死路一条的道理。
个性,与符号,不是一个概念,与叛逆的张扬,也不是同一种含义,与喜欢标新立异的浅薄无知,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们常说:文艺创作要避免千篇一律,而这其中的意思,就是在说明一个最基本的文艺创作规律:个性化的文艺,才是真文艺,而个性化的文艺作品,也才会有真正的生命力。
个性化,不是符号化!
符号化的意思,是说一位文艺创作者,在其个人的一段时期或者一生时间内的思维僵化与灵魂呆滞,而个性化,是指在其创作一件作品的过程中,赋予其作品完全不同于其他作品的特定主题与精神内涵。
毋庸置疑,古往今来的文艺创作者们,绝大多数都喜欢标榜个性,然而,在他们喜欢标榜个性的言论背后,我们看到的常常不是真正的个性,而恰恰是被作者们符号化的空泛与呆滞。
文艺的滥觞,从符号化开始!
滥觞的文艺,从标签化开始。
风格,诠释了符号化的走向与趋势,而空泛和藻饰,则是在丧失了最初的纯粹之后,所演绎出来的假大空。
绝大多数当代人之眼中的所谓“张扬个性” ,其实不过是张扬一种唯独属于他个人的符号,就像到处去张扬他的名字一样:“我是张三,他是李四”
在追求人性化的时代,我们不能去限制在表面上去“张扬个性”的那些个体,但是,我们却不能认同这种滥觞的标签文艺。
个性,不但泛指在每个人身上所独立演绎出来内在气质与灵魂,更在于他的作品中,是否做到了不千篇一律的创作手法以及表现样式,还有精神层面的多样性以及提炼性。
无法用文字来诠释的个性之属性,具体该如何来概括,成了文艺创作者们永远都搞不明白的二元悖论。
相反,走向空泛的符号化和制造滥觞的文艺作品,却是一桩容易之极的事情。
我们在欣赏苏东坡以及李白等诗歌大家的作品时,明显能感觉到什么叫做个性,然而当我们去评论张艺谋的电影时,就很容易搞明白什么叫符号化的滥觞。
文艺大家,在历史上就是少有的,之所以少有的根源,在于绝大多数创作者们的惰性:技术手段代替了“上下求索”的精神游弋。
如果说“个性”的含义,可以用女人怀胎的历程作比喻,那么我们就很容易明白:个性化的孩子,是女人经历了每一次十月怀胎之后的产儿,而符号化的文艺作品,则是通过克隆技术不断复制的流水线产品。
中国画家,绝大多数人的成就无非在于其成名作,而当代中国的文艺家,大抵也是如此。于是,符号化的滥觞文艺,也大抵由成名作开始。
甚至可以说,中国的文艺家,在其成名之前,大抵还算是敬业的,大抵也能不断地去提高和磨练他自己。然而一旦在成名之后,绝大多数的文艺家们,也就有了可以让他自己高枕无忧的枕头:睡得安稳,吃得香喷,也就再也没心思去经历寒窗苦读的过去了。
按照四季的轮回说法:春天播种,夏天锄禾,秋天收获,然后就是等待冬眠。
只不过,人生恐怕也就一回,在冬眠过后,那些在冬季里享受了成功之快乐的文艺家们,是否还能在第二年的春季中醒来,的确是令人不敢妄加推测的。
一个文艺创作者,在其成名作的成就中陶醉得越久,能醒来的几率也就越小,这就是个性化文艺创作的潜规则。
我们现在,真的该认真地反思一下当今时代的文艺了。
在到处都在标榜“个性”的人性化时代,我们必须要分清:什么才是真正的“个性”什么是空泛的符号化文艺滥觞。
如果我们从文艺创作者们的作品中,只能看到他的名字叫张三或者叫李四,却看不到其作品的内在精神之含金量以及积极而有上进意义的东西,那么这种所谓的“个性” ,还能叫做个性么?
在强调人性化的时代,虽然我们不想去干涉任何人的“个性”化之生活,但是我们绝对会拒绝符号化的文艺,绝对会拒绝标签化的喧嚣与张扬!
我们期待真正有个性的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