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三示意了胳膊上写着“公路稽查”四个字的红袖章,说道:“你看这个不就知道了吗?”
陈庆东道:“这算是什么呀?一个袖章而已,随便一个广告公司都能印。你说你们是公路稽查科的,那就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何三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庆东,又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陈庆东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甭管我是谁,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话,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如果你还用这么土匪的法子收钱,进看守所是早晚的事!”
何三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但是另外一个留着小平头的小子却看不下去了,指着陈庆东骂道:“你他妈的谁啊!敢管我们的闲事,不想活了吧!”
如果放在以前,碰到这样的流氓,陈庆东早就想办法收拾他们了。但是现在,陈庆东的心里却有些淡然,不太愿意跟这些小流氓一般见识,便冷冷的说道:“你注意你说的话,我现在不想跟你们啰嗦,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走,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勾当了。”
那个小流氓还想再说话,何三却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看着陈庆东说道:“行,今天我给你这个面子,但是山不转水转,咱们以后有见面的时候!”
陈庆东冷笑一声,没有搭理他。
那个小流氓似乎有些不甘心,说道:“三哥,真就这么走了?”
何三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庆东,道:“走了!”
陈庆东也没有阻拦他们,等他们离开之后,陈庆东上前扶起了老周,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老周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人了,跑了半辈子的车,也是有些眼光的,他当然也看出了陈庆东不是一般人,便非常客气的说道:“没事,没事,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爷俩肯定得被打个半死!”
小周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他摸了一把嘴上的血,说道:“他们太他妈的欺负人了!下回我就在车上藏把刀,要是他们还敢来拦车,我就跟他们拼了!”
老周道:“好了,别说了!”
陈庆东看了看小周,又问老周:“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吗?”
老周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是有几回了。”
陈庆东又问道:“你们就没报过警吗?”
“这个……”老周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小周却没有那么多顾虑,说道:“怎么没报过警啊,但是这伙人跟派出所的人都是一伙的,报了警也没用啊!公安根本就不抓他们!”
老周道:“行了,别说了!”
小周不服气的说道:“他们既然敢这么干,难道还怕咱们说?”
这个小周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是有些眼力劲的,他也看得出来陈庆东气质不凡,而且三言两语就吓得何三等人“不战而退”了,所以也觉得陈庆东应该是个大人物,所以又试探的问道:“你……你是领导吗?”
陈庆东不想暴露身份,便淡淡一笑,说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正好路过这儿罢了。”
小周却撇了撇嘴,道:“不太像。”
陈庆东觉得这个小周挺有意思,便问道:“哪儿不像了?”
小周说道:“我平常也见过我们镇的书记和镇长好几次,我觉得你跟他们身上的很多东西很像,咋说呢……可能是有一种官气。你不会是哪个镇的书记或者镇长吧?”
陈庆东真是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在这个小周眼里就是个镇委书记或者是镇长啊?
不过,这时候小周又说了:“也不对,我觉得你比书记或者镇长的气场要强,你不会是县里的领导吧?”
陈庆东不禁笑了起来。
小周眼前一亮,以为自己猜对了,连忙又说道:“哎,同志,不,领导,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陈庆东想了想,说道:“你说吧,不过我能不能办到,可不一定。”
小周连忙说道:“这个何三堵了我们好多次了,今天虽然被你给赶走了,但这件事要是不彻底解决,他肯定还会找我们的麻烦。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们打不过他们,报警也没用,真是欺负的我们没法活了。领导,你能不能帮我们伸张伸张正义啊!”
听了小周的话,老周以及围观的许多群众也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了陈庆东。
陈庆东本来其实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又无法说出拒绝的言语。
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孟桥镇是龙湾市下辖的白河县下属乡镇,陈庆东跟白河县的现任县委书记、县长等人都很熟,他如果愿意帮老周父子这么忙,估计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而如果老周父子自己解决,却几乎难比登天。
想到这儿,陈庆东便说道:“你们先把乘客送到站,一会到你们镇政府找我吧。”
老周父子俩又惊又喜,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