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自真心,一点玩笑的意味都没有。
星期六一早,晴男就前往裕子的住处把美雨接出来,在这之前,他先回到田园调布的家,把自己丢在家里的凌志休旅车开了出来。虽说美雨没有什么大型家具,但跑车的载物空间总比不上休旅车。
看见他换了辆凌志休旅车来,美雨愣了一下,尽管她买不起这样的名车,但她也知道这车不便宜。除了那辆黑色小跑车,他还有几辆名车呢?
“你又换车?”
“没换,只是一直放在老家,难得开一次。”他打开车门“上车吧。”
“喔。”虽然他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交代这件事,却教她心里起了疑惑。
一直放在老家,所以难得开一次?那他的财力还真不容小觎。男公关真的这么赚钱吗?
想到这儿,她的心又揪痛了一下。果然,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她都无法不在乎这件事。
前往满目庄的路上,美雨一直没说话,不是因为跟他无话可说,而是她正努力把心思放在抗拒他超强的吸引力上。
他就像块巨大的磁铁,要是不抗拒、不保持距离,她就会咻地一下被吸过去。
“你在裕子那里住得惯吗?”因为她实在太安静,晴男只好冒着热脸贴冷**的险先开了口。
“嗯,她像姐姐一样照顾我。”美雨看着窗外,淡淡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喔,那太好了。”果然不出所料,她给了他软钉子碰。
对于和女性相处,晴男总是充满自信,但她却三番两次打击了他的信心,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她还是讨厌他吗?不,他觉得她的态度已不若先前那样抗拒及强硬。如果说要靠近她有三道防线要破解的话,那么他相信自己已经突破其中两道了。
但是,那最后的一道是什么呢?
晴男给了美雨微笑贴纸,要她在属于她的、可以带走的东西上贴上标签,好方便他识别。
在他来回搬运一些小家电时,她独自待在房问里收拾着她跟母亲留下的衣物。
其实要离开这个住了多年的地方,她心里真的很不舍,不过曾被认识她而她却不认识的陌生人闯进来,这里确实已非常的不安全。
拉着装满衣物的行李箱,她从房里走了出来,当她走出房间,立刻看见一个人靠过来,他不是今天来帮她搬东西的晴男,而是另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美雨呆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
是他,那个入侵她住处企图对她不轨的陌生男人!
她丢下行李,本能的转身想跑回房间把自己关起来,但他速度快过她,在她要冲回房间前已自她身后勒住了她。
“啊!救——”她想叫,但那男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则勒着她的脖子将她往外拉。
“美雨,你想离开我吗?”
她被那男人勒得快不能呼吸,挣扎的手也使不上力,就这样被他往门口拖,像是要将她带到什么地方去。她害怕极了,可是却无力反抗。
男人将她拖出门口,往同楼层的另一头走去,眼看自己就要被带走了,她又急又怕,忍不住掉下泪来。
就在此时,晴男上楼来了——
“你做什么?”一上楼,看见美雨竟被一个男人勒着脖子架走,他大声喝问。
被人撞见了,男子立刻松开手,转身往逃生梯的方向跑。
被放开的美雨瘫坐在地上,神情惊恐又痛苦。
晴男轻拉她的手,简短丢下一旬“在这里等我”就飞也似的追了上去。
捱着培边、蜷着身躯,美雨不停地颤抖,此刻,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晴男。
她不知道他已经离开多久,只知道分分秒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他为什么要追呢?那个男人都已经跑了,为什么还要追?要是那男人发起狠来攻击他,甚至带有刀械武器的话,他该怎么办?
到底过了多久?他若没追上,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他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吗?他他为什么要对连个微笑都不肯给他的她如此付出?
此际,一幕幕可怕的想象画面浮现她脑海,教她惊惶得快不能呼吸。
他会受伤吗?他会不会正倒在什么没人发现的地方老天,她不要!
她要他平安、毫发无伤的回来,只要他回来,她不会再冷淡对他,她会给他—个微笑,甚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祈祷他追不上那男人,她祈祷他只是追着追着迷了路,她祈祷不,她不能只是祈祷,她得先冷静下来,得镇定、得勇敢。
美雨深呼吸两口气,试着慢慢站起来,尽管她的双腿还在颤抖,她依旧扶着墙边走到楼梯口,然后抓着楼梯把手一步步的走下楼。
晴男的车还停在楼下,可是不见他的人影,她四下张望想找到他,却只感到一阵昏天暗地。
她已经没了父母,不想再尝到那种失去的痛苦了——即使她还不算拥有过他。
满田庄位在旧社区里,附近的小巷弄多且复杂,她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追,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找他。
正焦急苦恼时,巷子的另一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她抹去模糊了视线的泪水,定睛一看——
是他,他回来了!
她的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而去。
看见美雨身子微微摇晃地向自己走来,晴男先是一怔,但马上也加快了脚步靠近她。
当彼此走到只相距一步之处时,他看见她哭得红通通的双眼。
“对不起,”他自责地说:“我该待在你身边,可我又不想放过那个老想伤害你的家伙,所以”
听见他这番话,她忍不住的落泪。
“美雨,”晴男手足无措地安抚她“你别哭、别害怕,那个家伙已经——”
他话未说完,她已扑上前,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这回,受到惊吓的是晴男,他身体僵硬,两手不知该往哪里摆,低下头不解地看着将脸埋在自己胸口哭泣的她。
“美雨?”
“我我好怕,我以为你你不不回来了”她艰难地说着“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是他他呜”虽然她说得七零八落,但他却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原来她不是受到惊吓,而是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