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况像李俊章这种脾气不稳定的人。如果他冷静聪明一点,也不会把事情搞得这么粗糙,竟然在大马路上就动手打人。况且他怎么绑架嘟嘟的其实不甚重要,事情都发生了,怎么处理后续才是重点。
“你”“我要去验伤,告他伤害。”张淑青难掩气愤。“上次他害我撞到头的验伤单还在,我去警局告他!”
钟怡仁识趣地没接话。她若真想这么做,早就做了,又怎会拖到现在,她把人家的随身碟丢了,又删掉云端的备份资料,虽然她嘴硬不承认,可要是闹到警局,李俊章一定会抖出来,到时警察自然要查,最后也只是两败俱伤。
车上又是一片静默,钟怡仁望着前方。方羲和不知与李俊章说了什么,就见他点点头,坐进车内走了。
她有些错愕,李俊章这么平和听话然后她明白了,方羲和一定用了他的能力让李俊章冷静下来,乖乖走人。
之前阿宝在李俊章家的阳台上安静得像个木偶,她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应该也是方羲和动的手脚。
“他说了什么,李俊章这么干脆走人?”张淑青纳闷道。
钟怡仁胡诌道:“他的公司叫‘包君满意’,安抚客户、解决冲突是他专业能力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张淑青有没有被说服,反正她是尽力圆谎了她忽然想到方羲和座椅上还摆着接收器,淑青应该没注意到吧?即使发现了,一般人大概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联想到用途。
她自我安抚地想着。
方羲和上车后,张淑青立刻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三天两头来闹事,如果你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我要终止委托关系——”
“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方羲和打断她的话。
她一怔。“你确定?”
“明天我会把帐单开给你,三个月内他若再来找麻烦,我会退还部分金额。”他说道。
张淑青咬牙。“好,这是你说的,折扣——”
“我没忘,会给你折扣。”他系上安全带。“放心,是你付得出的金额,用它来买清静的生活,绝对值得。”
“好。”张淑青疲惫地说。她并非舍不得花钱,只是想到它是用在李俊章这个浑蛋身上,她就意愤难平。
方羲和对着后视镜里的钟怡仁眨了下眼,惹来她羞恼的表情,她瞄了眼垂首的张淑青,示意他收敛点。
方羲和扬嘴而笑,神情愉快地开车上路。
套一句张淑青自己的话,烂戏下档了,她终于摆脱李俊章的纠缠。
她始终没提过丢了对方随身碟的事,始终望着窗外,钟怡仁也没问。
顾及她难堪不自在的心情,旁人自然不好在车里高谈阔论、嘻笑打屁,回程的气氛静默而尴尬。
送张淑青回家后,方羲和便到钟怡仁那里坐坐,见到书架上的卡片与陈皮,他开心地咧嘴而笑。
她羞窘地睨他一眼,怕她突然恼羞成怒,方羲和自然是规规矩矩,提也没提。
但想到张淑青,她问:“她我是说你知不知道张淑青跟我是”那天在淑青办公室发生的事,她一直有疑问,可随后就跟方羲和闹翻,也找不到机会问。
见她欲言又止,他明白地接话道:“小学同学?”
“你果然知道。”她拧了下眉心。“她跟我住同个社区是设计还是巧合?”
“纯粹是碰巧,她会认出你,也是你开始帮住户找宠物后才突然想起来的。”
“开始她也不确定,但你把戒指找回来送给她,加深了她的疑心。少数人会记得国小甚至幼稚园的同学,但大部分早忘了,可如果发生过特别的事,就会记在心里,你国小一年级被同学诬陷偷钱的事,张淑青有印象,所以记忆很容易被唤起。人一旦起疑就会开始疑神疑鬼,后来她回家找国小照片,刚好有一张国小一年级的合照,你虽然外貌有点变了,但是你知道你的婴儿肥”
肩膀被捶了一下,方羲和从善如流的改口。“圆膨膨的脸颊,还有五官的样子都没太大改变,她就确定是你了。小时候她就很佩服你怎么那么会找东西,偷窃的事她半信半疑,长大后看了一些关于超能力的电视、小说,后来遇到你,又发现你还是一样很会找东西,就认定你有特殊能力,结果还真让她蒙中。”
钟怡仁扬眉。“你怎么知道我国小——等等,又是阿芳吧,你们太过分”
他忙道:“别生气,阿芳没探你的底,她是从张淑青那里挖出来的。”
她瞪着他。“你们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完全不管别人隐私的。”
他叹气。“如果要考虑道德,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你在办公室昏倒,我总要让阿芳去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你对我们用的手段不以为然,但我没办法为你妥协这个,最多不让你去做违反原则的事,我们不是恶魔党,也不是邪恶组织,你可以放心,小薛、尹丹华你都看过了,他们不邪恶吧?”
他摸摸她紧皱的眉。“找一天我让你见见其他人。”
她深吸口气。“算了,要是跟你计较这个,我怕有生不完的气。可以告诉我你们组织到底是什么东西吗?超异能解剖协会还是超能力同好会?”她讽刺道。
他笑了出来。“差不多,但我可以告诉你,绝对不是解剖组织,同好会好一点。简单地说,我们的一个朋友失踪了,所以需要你找出她在哪儿。”
钟怡仁苁茶几下拿出阿芳给的照片。“是她吗?”
“嗯。阿芳给你的?”
她点头。“她为什么会失踪?”
“不知道。”他摇头。
“我说过我的能力有距离限制,宠物通常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走动,但人不一样,会坐车、坐飞机”
“我知道。”他握了下她的手。“放心,我们有几个疑心的地点,不是让你大海捞针。”
“既然有地点,你们怎么不闯进去?你不是会开锁?”她问。
“我们进去了,但没找到人。”他拧眉,语气有些不高兴。“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越听越心惊。“你们还有敌人?”天啊,她是上了什么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