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申允太子的残余势力,暗中活动,必有野心。)月缇接下主子的话,继续说道。(我调查过了,虽然众人都以为叛乱当时是无名出手解救了真雅公主,一路同行相护,但曹承熙怀疑,无名与这些残余势力有所勾结,正是此次叛乱背后的主谋。曹承熙既是真雅公主的心腹,他会如此怀疑,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赫密,你倒说说看,是什么道理呢?)开阳慢悠悠地扬嗓。
这话是试探抑或嘲弄?赫密迎视主子冰冷清锐的目光,不觉有些心惊,他并非有意隐瞒此事,但知情不报,的确是有,偏又让月缇也探得风声,先他一步报了信,存心邀功。
说来这也是主子驭下的手段吧,令他们彼此竞争、相互牵制,同时,也不致令自己偏信一方,因而遭受蒙蔽。
不愧是他宣誓效忠的主子,好凌厉的心机!
赫密苦笑。(殿下请别误会,属下并非有意相瞒,只是消息尚未确定,我怕说了会扰乱殿下布局。)
(看来,你知道得比月缇还多?)开阳淡淡地问。
月缇闻言,凛然扫视赫密,眼神颇有懊恼之意。
赫密感觉到了,暗暗一叹。他从来不想与这个师妹争功,若是可能,他也想将此次功劳让给她,他知道,比起与他的交情,她更想得到的是主子的青睐。
他没想过成为主子的唯一,她却一向有此野心。
只是……
(还是不肯说吗?)开阳嗓音冷冽。(莫非直到此时你依旧不能肯定情报是否属实?)
这口气是怀疑他的忠心了。赫密无奈地偷觑月缇一眼。抱歉,这回他是没法相让了。
他深吸口气,直视主子。(据我所知,无名当是申允太子幸存的血脉。)
什么?!
这消息不仅月缇听了张口结舌,开阳亦是大感惊愕。
(确有此事?你敢肯定?)
(启禀殿下,属下原也相当怀疑,但经过这些时日的查访,当有八、九份的把握。)
无名竟是申允太子的血脉!开阳拧眉。(真雅公主知道此事吗?)
(她知道。)
真雅知晓?开阳沉思,于脑海迅速判读形势。申允太子的残党至今仍于朝廷中潜伏,图谋再起,为的总不是扶持真雅为王吧?他们认定的王当是无名,真雅明知无名的身世,也察觉到他背后有这股势力,却依然将他留在身边,这表示什么?两人结盟了吗?
(还有一件事,属下至今仍是半信半疑。)赫密忽地又开口。(只是此事至关重要,不可不防。)
(是什么事?)开阳听出属下话里的不安。
(昨天跟属下喝酒的近侍,年轻时候也服侍过申允太子,据他所说,当年申允太子出宫游历,曾在某个县城结识城主之女,两人暗通款曲,留下一个风流种。)
(那私生子便是无名吗?)
(是。)赫密点头,望向主子的目光若有深意。
开阳一凛,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那位城主之女是何方人物?)
赫密闭了闭眸,颤声吐露。(她……正是这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希蕊王后。)
是她的儿子啊!
她的血脉,她的分身,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骨肉。
希蕊于殿内来回踱步,芳心悸跳,血流躁动,满腔兴奋之情难以压抑,素来自持的冷静消逸无踪。
自从入宫以后,她肚皮一直不争气,生不出龙种,她怕自己后位坐不安稳,处心积虑地谋害靖平王的儿女,一一除去。这些年来,她于这宫内呼风唤雨,旁人敬她畏她,羡慕她权倾朝廷,她心中却是有所不满,说不出的空虚。
即便人人都说她是这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但又如何?她终究无法坐上希林的王座,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开阳或其他靖平王的儿女称王。
可现下情况不同了,她有自己的骨血,当年为了入宫争这后位,她抛弃了无名那孩子,不料他存活至今,还成为文武双全的优秀男子。
他不仅是个不可多得的英才,更是她亲生儿子、申允太子遗留的血脉,他有资格争王!
她定要助他一臂之力,即便他对她这个母亲,心中有恨……
希蕊淡淡一笑,忆起昨日深夜,无名单枪匹马闯进她闺房,意图为了真雅铲除她这个最大的敌人,可刀架在她颈上,却是怎么也砍不下来。
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口口声声说着恨她不认她,依然不忍杀她。
果然是她的儿子啊,再如何残忍,对她仍存着一份割舍不去的骨肉亲情。
她很高兴,太高兴了……
(娘娘,您要召见的人都已经到了,现下在偏殿候着。)一名宫女前来禀报。
(知道了。)希蕊凝神,面对铜镜,整理衣饰,确认自己的外表完美无瑕后,盈盈移动莲步,来到偏殿。
一群文武大臣见到她,纷纷起身行礼,他们个个位居高阶,官拜二品以上,都是朝廷里动见观瞻的人物,也都是她亲自笼络、栽培的人才。
希蕊颔首回礼,施施然于主位落坐,姿态端庄优雅,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请众卿来,是有要事相商。)
(请王后娘娘尽管吩咐。)一位一品大臣代表众人说道,望瞭望周遭,有些疑惑。(不过怎么不见夏相国大人?)
(我舅舅吗?)希蕊扬唇,似笑非笑。(因为这事不便与他相商。)
众人闻言,骇然相觑。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夏相国知道的?他一向是王后娘娘最信任的心腹,不是吗?
(敢问娘娘,究竟要与我们商量什么事?)方才发话的大臣好奇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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