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块,若让人知道了,教我以后怎么带小弟?”
欧阳鹏一手环住对方的肩膀,将他揽得紧紧的。“兄弟,钱我一定要,我也明白大哥难为,里面是你的办公室吧?就照道上的规矩来吧!”
“了解,走!”
楼茵茵至此多少也摸清这个混混老板的底细了,但是对于她为何被留在门外,仍然一脸茫然。
不一会儿,里面房间便传出乒乒乓乓、铿铿咚咚的声音,好像发生世界大战了
那个叫阿珠的女职员还把收音机的音乐放到大声,自得其乐地哼唱着s.h.e.烧烫烫的新歌,一面把玩着她手机的附加游戏,完全不受影响。
楼茵茵满肚子疑问,一把拉开房门——
哇!像是空袭过后的景象,桌子、椅子、柜子、电话,纸张乱成一团
“喂!钱的事好说,别打架啊!你们多大的人了,这样丢不丢脸啊?”她高声嚷着。
闻言,两个叠在一起的男人同时抬起头。
“男人打架,女人走开厂欧阳鹏吼着。
“多嘴婆娘,你别进来坏事!”老板朝她丢去一把椅子。
“你别给我伤到她!”欧阳鹏一拳落向对方的下巴。
“可恶!你居然偷袭!”
两个人又扭打成一团了。
楼茵茵还想张嘴,却被阿珠硬生生地拖走了。
阿珠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别吵他们,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里常打架?你不叫警察来吗?”楼茵茵低叫着。自从遇上欧阳鹏之后,这个世界似乎就开始颠倒错乱了。
把她老板最恨的死对头找来?她还没闲到想找死?阿珠噗哧一笑,然后帮楼茵茵倒一杯水。“放心啦!你男人看来很有本事,只要打赢这一架,他就能要回五万块钱了。”
楼茵茵刚喝人口的水顿时跑错了管道,呛得她直咳,差点就可以奔到西方极乐世界了。
她死瞪着阿珠。她的男人?让她先死了吧!
谁看得上他?谁希罕好端端的大骑士变成个火爆浪子来和黑道流氓干架啊?她楼二小姐才不会把这区区一点小钱放在眼里,只是不甘心都还没有收入进帐,就先耗去老本而已。
即使心疼五万块钱,她却愿意说服自己就当拿钱买一次经验好了。
丢了五万块钱又不会死人,可是欧阳鹏那样子打架,会不会出人命啊?
想到等一下搞不好会抬出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大骑士,楼茵茵的胸口莫名地觉得又麻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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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坐上欧阳鹏那辆千年古董的大破车,楼茵茵的声音就像拉开拉环前先被大力摇晃过的可乐一样,不停地滚冒出气泡。
“你没听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吗?你老兄今年岁了?还打架&%#¥xyz”
只怕是没发泄到最后一滴,不会自动停止了。
欧阳鹏鬓角隐隐发疼,真想跳下车买胶布贴她的嘴!
只听见楼茵茵又喊着“你给我停车啦!”
“叫我停我就停啊?”他没好气地怪哼一声,脚底的油门踩得更用力了。
“那里有一家药房,你不停车不擦药,干脆流血死掉算了!”
“流这点血就会死?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唔!虽然说嘴角破了一小片,肋骨也很痛,脚踝好像也扭到了他往车子的照后镜一瞧——咦?右眼得了一圈淡淡的黑轮,和一只单眼熊猫相去不远了。
唉!太多年没大展身手了,年少轻狂时的狠戾退化了,居然给挂了彩!
这个只会吱吱喳喳、大惊小敝的小表不对!她的年龄实在与“小表”两字不相称反正就是他身边这只小麻雀啦!居然会想要买药给他擦?
原本很想对她发火,心底却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真搞不懂她!昨天当他是世仇,今早却煮卤肉饭给他吃,刚刚还将他当小孩子一样骂到臭头,现在又要帮他疗伤?
再仔细一回想,她刚刚往他身上喷了几大缸口水,好像也全都在责怪他不该打架生事,责骂他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原来不管任何年纪的女人全都会母爱过剩啊!他才真的希望她能照顾好她自己就好了
可是,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一种叫做滥情的酵素开始在心里发酵,欧阳鹏悠哉游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懒洋洋地开口“你看来一点都不口渴,就劳烦你把你的一切,重点式地交代一下。”
“我干嘛向你报告?”楼茵茵看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冷冷地回嘴。
她真弄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下子威胁她,对着她大吼大叫,然后又帮她要债,打到鼻青脸肿,害她很替他担心,也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像还有点心疼难过!
她的心情像在洗三温暖般忽冷忽热、忽高忽下,一种叫做鸡婆的化学物质开始变化,让她忍不住对他左右开骂,可他却下定决心变成一只闷葫芦,置之不理。
他真是她所见过最怪里怪气、最不知好歹的男人了!
“楼小姐,”欧阳鹏换了个称谓,清了清喉咙,瞬间爆出怒吼“叫你说就说!”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试一试威胁恐吓这一招来达到目的了。他以强悍的眼神瞟了她一下,宏亮的声音又冲出口“给我挑重点来说!”
楼茵茵缩回自己的座位,背脊紧贴着椅背。
就说他怪里怪气!吼人也不先预告一下。
“我听到了!那么大的声音会吓死人的!我说你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感激不尽。”天底下大概只有他挨骂还能这么开心了!他这样算不算犯贱?
嗯!这还差不多!楼茵茵这才肯乖乖打开话匣子“你不知道我爸有多凶、多严厉、多古板,他的话是圣旨,全家没人敢在他面前吭一声、喘一口大气。”
唔!有点头绪了,敢情是在家里被狠狠地压抑,经年累月囤积,所以她的嘴巴才会在外头拼命释放能量?而他偏巧成了那个倒楣鬼!
楼茵茵继续道:“我爸是超级老哈日族,从小我们就有日语家教老师,他还准备将我送到日本去念新娘学校,学一身淑女才艺,好当他扩充事业版图的联姻工具。”
哦!有点线索了,原来她不时冒出来的日语,以及翻译日本**字幕的风波,全都是其来有自啊!
他忍不住横了她一眼,她骂起人来泼辣火爆恐怖到极点,哪所不知死活的新娘学校愿意收她!
“接下来呢?”他催促着。
接下来的跳机落跑不怎么风光,然后还拼命出糗,她想打住了。“我说完了。”
“没有!你才说到重点。”他脸色冷酷固执,不让她打迷糊仗。
真不给打商量?楼茵茵只好再动嘴巴了“我不想步上我姊姊的后尘,一样让老爸丢来丢去,最后被丢进一个很悲惨的婚姻里,所以我就从登机门那儿偷溜了。我拒绝到日本去,我想要自力更生,证明我不是什么都做不来的千金小姐!”
哦!至此他完全了解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之骄女跷家独居,勇气可嘉,却不幸误入险恶世道,难怪会被坑去五万块钱。
欧阳鹏将装满五万块钱的信封还给她,叮咛着“钱收好,别傻傻地又丢了。”
“我不是白痴!我只是从没离开过南部的家,未曾有过独立上生活的经验而已,况且在你打架的时候,我就想开了,反正第一次嘛!有什么关系?”她将信封收进背包。
“你不会是很开心地告诉我,被人骗总比骗人好吧?”他冷冷的讽刺着。如果她敢给他点头,他就直接开车去撞安全岛!
不过,谁教他鸡婆会错意,弄到浑身伤痛,将侠义心肠发挥错地方。
“咦?被人骗总比骗人好你这句话很深奥喔!想不到你除了拳头厉害,还有学问呢!”楼茵茵下巴微翘,带着些许崇拜的意味。
他闻哭笑不得,只能将额头点向方向盘,意思意思地轻碰一下。
寒霜逐渐爬上他眉梢,一整天的工作进度为了她完全落后了,一想到还要回公寓面对她,也许和她之还会有另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战等着
“啊!现在几点了?我居然错过和仲介约好要去看房子的时间!”
唉!当真闲事管不得,只会误正事!
“你真的想退让啊?”楼茵心里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帐然。
“今天已经来不及了。”
“那书房再借你住吧!”她从背包中掏出老爷爷留下的那包钱,大方地塞入他衬杉的口袋。
真是没吃过苦的温室花朵,未免慷慨过了头吧?他并不缺钱,事实上,他这些年来在游戏软体界闯出了个“电玩至尊”的名号,让他的工作多到接不完,他的存款数字说出来也许还能吓倒一票路人呢!
“这个钱你拿回去。”他不想占她便宜。
楼茵茵不想接,自我推理着“你的车这么旧、这么破,我知道你的状况啦!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这部车是我用自己赚的第一笔钱买的,是一种纪念——”
“啊!欧阳鹏,你去那个停车场等我一下。”她趁着等红灯,然后飞快地溜下车。
“喂喂!”他连喊两声,最后认命地去停车场。
对面是一家专卖进口高档货的百货品商场,以她目前的处境,她当真敢进去shop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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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你啦!我自己提就可以了。”
楼茵茵人长得迷你,腿自然也短了些,得要小跑步才勉强跟得上欧阳鹏的巨大步伐。
而他的双手还提了十包购物袋哩!
“你确定你行?”他没好气地反问。
他找了两条街,才勉强找到一个停车位,这个小不点能提十个大袋子走过两条街?他可不想弄到最后,除了拿十袋物品外,肩上还得扛一个被压垮的小人儿。
“唉!我买得太愉快,一下子熊熊忘了现在没有司机为我服务提重物了。”不过她还是很幸运,身边能蹦出一个大骑士提供劳力。
她跳到他的旁边,赔着笑脸道:“好像真的买太多了,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行李全送上飞机了,自然要重新添购一些日常必需品唷!”
不是买太多,而是简直多到不像话!欧阳鹏嘟囔着“日常必需品非要上百货精品店去买?你是个‘月光族’?有钱就花、有卡就刷,每个月花光光”
咦?身边好像少了什么,他一转身,才发觉她正向路边小贩买碳烤玉米。
“楼茵茵!”他喊着。
“来了、来了,都已经晚上了,我肚子饿了哟!你也是吧?”她递一支给他,马上尴尬地笑笑“你没有手拿、我喂你吃好了。”然后不由分说地将香喷喷的玉米凑到他嘴边。
他没吃,反倒顺势将她的手腕夹到腋下。“过马路了,这个红灯闪得很快,抓紧跟好啦!”
啧!穿那种又细又高的拖鞋,简直像在踩高跷,看得人心惊胆跳的,还留那种眼睛看不见马路的发型,就算撞到电线杆也不会知道。
嘻!烤玉米吃起来香滋滋的,就连被他拖着走的感觉也很舒服呢!
哈!她弄清楚了,他原来是个面恶心善、内冷外热的人哪!标准的大男人照顾起女人来可也百分之百绅士作风喔!
两人走回公寓楼下大厅,大楼管理员一看——
咦?男的脸上怎么有一些青肿?出了什么事吗?不过人家两手很忙,而女的两手油滋滋的,也忙着在吃。
他好心地过来帮他们按电梯,并搭讪着“欧阳先生、欧阳太太,去购物吗?”
“啊?”欧阳太太?楼茵茵塞了满嘴的玉米粒差点喷出来。
难不成是欧阳鹏暗地里搞的鬼?
欧阳鹏看楼茵茵的脸色很难看,这种时候若让她张开嘴,那个管理员铁定会被修理得金光闪闪、清洁溜溜,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这儿住下去?
他有了牺牲的准备,就让她把火药在电梯的小小空间中点燃吧!
楼茵茵努力咀嚼着口中的玉米粒,才刚咽下咽喉,正准备张嘴发飙时,电梯门开了,她瘦小轻盈的身子冷不防地被欧阳鹏给大方顶进电梯里。
“我才和你同居一个晚上,你就迫不及待向世界广播啊?可恶!乱占我便宜!”
“我没广播,昨天傍晚我出去跑步时,管理员问过我住几楼,还有姓名而已。”
褛茵茵一回想——对喔!今天早上管理员也问她住几楼所以那个联想力过剩的家伙就认定他们两人是夫妻?
“好个欧阳鹏!你没嘴巴吗?事情攸关我的名誉,你不会帮着否认吗?”
欧阳鹏冷觑着她气愤的脸蛋,耐心地对她解释着“老爷爷和老婆婆要出租公寓的事情,在这栋大楼里是人尽皆知,所以我应该在大厅那儿昭告天下,撇清我们两人根本没关系?然后让旁边那么多只好奇的眼睛来揣测,十楼的新住户是不是新潮的同居情人?我就不信为样说对你的名誉会比较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懂不懂?”
她怎不知闷葫芦讲起话来居然也会一长串,而且头头是道?
她的伶牙俐齿头一遭吃败仗,答不出话来。
年轻男女住在一起,若不是夫妻,就一定是同居情人?-?一般人的思想逻辑好像都是这么转的
“我不要和你‘同居’!”她嚷嚷着。
“你以为我就很乐意啊?我明天就会去找房子搬走!”住到这儿把自己弄得不进不退的,想来也窝囊。
真不知该不该迷信一下,这个房子的风水看来和他的八字犯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