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寒轻转视线,他忽然觉得唐糖的笑容其实也是很美丽的,没有粉底的粉饰,没有眼线眼影的掩饰,她的美丽是最天然和质朴的美丽,淡淡的美丽中带着些许的甜美。
晚上唐糖很早的就准备回房睡觉了,阎寒穿着松散的睡袍,拦住她卧室的房门,提醒说:“那一张纸上的交易可是你亲笔写的,你这个样子和我分房睡,那个交易要如何履行?”
唐糖苦涩一笑,一无所有,失无所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于是朝阎寒异常宽大的主卧走去。
宽大柔软的大床上,藏青色的床单换成了纯白色的床单,唐糖安静地躺在一侧,空出一大片的空荡荡的位置等着阎寒。阎寒欺身覆上床上的女人,火热的吻毫无征兆地落在唐糖的唇上。白天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看着她甜美的笑容,他就想品尝一下她的甜美。
可是很快地阎寒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拍了拍身下女人的脸:“交易上面怎么说的?你不许死鱼一样的,你要迎合我!”
唐糖嘲讽地笑了:“寒少,死鱼它就是死鱼,你见过死了的东西能起死回生的?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自便。”
沉静,唐糖吐出这句话以后,房间里突然就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中。她身上覆着的男人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周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倍感压迫的气场,唐糖心如死水一样的等着他猛然发泄那一刻的粗暴。可是几秒钟的时间过去了,身上的男人突然翻身躺在了一旁,冰冷的声音简单地说:“出去。”
唐糖自然是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于是慌忙坐起身来,想要快些离开,刚要打开门的时候,忽听身后床上的男人冰冷的声音玩味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死啊活的,我不吃这一套。今天放你一马,下一次,你知道该怎么做。”
唐糖握着门扶手的手有些发抖,不过还是开了门,跨了出去。
沉静的卧室里,阎寒在床头柜上摸了一根香烟,点上后慵懒地抽着。微微勾起唇角,他想着刚刚身下的女人虽然一脸的无所谓,可是紧紧揪着床单的手,为什么要发抖呢?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的身子出卖了自己吗?若是心真的死了,有为什么会害怕?
阎寒玩腻了商业界的游戏,玩腻了金融界的计算,玩腻了男人世界的野性争夺,忽然觉得逗着一个笨女人玩也是挺有意思的。不要钱,不对他这个大财团的太子爷正眼相看是吗?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自己跪下来求他。
第二天,唐糖照常早起送了小新去幼儿园,然后步行着走了一段距离,竟然以外地找到了一个公车车站台,坐了公车,二十多分钟便到了学校了。
生活如此继续,寒少似乎有些忙,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后便不怎么见到他了。因为那座房子太大了,唐糖打定了主意要避开那个霸道阴狠的男人,所以有的是办法不与他碰面。比如说在他早上起床的时间段前就提前收拾好了出门,在他晚上回来的时间段前回来,早早地吃过晚饭,回房做自己的事情。平时听到他的脚步声,便绕到一边,力争不与他碰面。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月底,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毕业论文基本上可以定稿了。毕业的同学们也开始了每年五六月份都会上演的吃散伙饭的一幕。过了整个六月,大家就本科毕业了,各自走上了各自的道路,这是一个离别的季节。
这些日子里,唐糖的生活虽然没了阎寒的干扰,变得平静起来。可是噩梦并没有结束。眼看着周围的同学纷纷找好了工作,就等着毕业以后安心工作了,可是唐糖的工作迟迟都没有找好。递出去的简历全都被退了回来,眼看着还没有自己能力强的同学都找好了工作,唐糖的心里很是沮丧。
时间很快地就从五月跨到了六月,这天晚上唐糖所在的班级聚餐,吃散伙饭。班上几十号同学包了好几桌,六月的天已经走进了夏季了,年轻得毕业生们穿着短袖体恤,相互碰杯,喝酒。关系好的一口喝干,关系一般的也一口喝干,因为走过了这一季,就分道扬镳,各自天涯了
唐糖头一次想要喝醉,因为心里的疼痛太深了,因为毕业之后,苏言就要和李苗订婚了,因为自己的落魄,不仅拿身子和男人做交易,还迟迟找不到谋生的渠道,她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她真的很想醉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晚上十一点,林巧巧歪歪扭扭地扶着唐糖往学校走去。唐糖明显的已经喝高了,可是林巧巧也喝得不少。两人就这么歪歪斜斜深一脚浅一脚的相互扶着朝学校大门走去。
恰巧此时一辆粉红色的跑车迎面驶来,然后吱的一声急急刹车。车上坐的是影棚拍戏晚归的安娜,她本来很是疲惫的眼睛在看清楚路边相互扶着的两个女子的时候,忽然露出一抹狠戾的光芒,今天可是这个土包子自己送上门的,可怪不得她安娜手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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