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地方可去,想回半庙村又觉得太远。
说不定九渊就在半庙村等着我,一想到他满头的白发为胡慧娟束起,我就恨不得废了他。
小白狐建议我先回去找司命,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拒绝了“我总觉得自己不是千墨,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呢?他已经伤害过我,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小白狐不安分地爬到我肩头。着急地舔我的脸“怎么会扯平了呢?你忘了当年他四处奔波救你性命了吗?你走之后他在风雪里一动不动等成了雪人,我每次去看,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等你回去呢,他知道你出了事你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身体这么差吗?”
我眉头一紧“为什么,不是被阳间的浊气侵蚀了吗?司命到底是什么,不是鬼吗?”
小白狐收了舌头,歪着脑袋瓜看我“千墨,你怎么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啊?司命是人呀,他是阴阳师。你当年跟夜行煞同归于尽时,司命拼命赶去想救你,可你已经被庙里的弑魂阵压住了,魂魄也已经四分五散。司命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心脉才把你保下来,可还是没能把你从弑魂阵下救出来。”
小白狐说,司命说我杀孽太多,被弑魂阵镇压应该是命里该有的劫数。
但他算出我迟早会出来的,所以才会等了这么多年,而他的身体也是在那时候护住千墨的心脉时变差的,因为他当时几乎是倾尽全力在救千墨,让他把命搭进去他也愿意的那种。根基已经伤了,所以这么多年也愣是没有恢复过来。
这么说,我确实很对不起司命,可为什么我总感觉跟司命之间隔着一堵厚厚的玻璃墙?再感动也觉得是看别人的故事,我没办法身临其境。
而且,为什么对于小白狐说的事情,有些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我暂时不想给司命任何希望,我现在不想跟任何男人亲昵。
我找了一片树林,在九杲二人周围撒了一圈我的血,又布了阵困住他们,然后便痴痴地依在树干上发呆。
此刻,我才觉得身上累得好像压根不是自己的。肚子还在隐隐作痛,我颤着手摸上自己肚子,眼泪突然就啪嗒啪嗒地砸了下来。
小白狐心疼地舔着我的眼泪,声音跟着哽咽起来“青竹你别哭,之前是我投胎到你肚子里的,你看到我就跟看到儿子一样了,别哭了。”
我无力地扯了个笑“你不顾自己的修行做这种傻事做什么?被婴灵缠身又如何?我还能应付不来吗?”
小白狐垂下脑袋。委屈地嘟囔着“我怕你又变成以前那个样子,我得第根尾巴的时候突然卜算到你这一世的孩子也会出事,所以一早就做了这个决定。当年你救过我,我总得报恩。”
“你要修行,不适合跟着我,早日回去吧。”他在山林中修成九尾就能得人身,之前为了报恩愣是投胎进我的肚子里折损了一条尾巴,这样下去不知道还得经过多少年才能达成目的。
小白狐发出嗷嗷的呜咽。闭上嘴巴没再吭声。
九杲将我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无比震惊地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开口时声音一直在颤“小祖母,你的孩子没了?”
我回头看去,他的脸色发白,似乎极其痛苦。
我不由得冷笑,装什么装,我的死活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呢?九家人应该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吧?也免得坏了你们九家的气数。
“别装了,天一黑我就杀了你们。你们可以想想怎么死,”我说着缓缓地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盯着那个女人的脸幽幽地勾起了嘴角,掰断一小截。“先断了你们的双臂,”再掰断一小截“再剁掉你们两条腿,应该还死不了。到时候我再剜了你们的眼珠,隔了你们的鼻子、嘴巴哈哈哈哈哈”那个女人吓得脸色发白,似乎快要尿裤子了。
九家的人,也就这点出息?
我把树枝朝她甩去,九杲本来想阻拦的,但是动作没我快,没挡住我扔的那截树枝。
女人闷哼一声,然后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脖子。
对。树枝插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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