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空荡荡的石室里,却摆放着一张梨木雕花的大床,两边有粉色的纱幔垂落,遮住了里面的情景。
外面,宗政幽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品一口茗茶,看着从石室出来的大夫,问道:“情况如何?”
那大夫回道:“夫人只是被寒气侵了身子,若是好好调养,应无大碍。”
宗政幽听着这话,眉心舒展:“那何时能醒?”
“可能一会儿就醒,也可能明日才醒,最迟不过后日。”
宗政幽闻言,挥了挥手,让大夫下去。他则一掸衣袍起了身,进了石室里。
床上,盛安颜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躺在那里,安静地沉睡着。
宗政幽撩开帘子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盛安颜闭着眼睛平和的脸上,盯着她仔细地瞧。
有一种人,乍看不出彩,可是越看却越觉得耐看,大抵说的就是盛安颜这种人吧。
她的脸很小,下巴微微有肉,显得圆润而小巧。
那一双灵慧的眼睛如今紧闭着,长长的睫羽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形,微微地颤动着,好像万花丛里蝴蝶轻轻扇动的蝶翼。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身为三哥的女人,怎么能这么脆弱呢?”
弄得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保护一下她了。
“呵。”
宗政幽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笑到了,慢慢地将手收了回来。
这可是他三哥的女人啊,何时轮到他说这种话了?
“好好歇着吧,爷明日再来看你。”宗政幽一拂长袖,准备起身离开。
却没想在离开之前,一根银针突地抵住他的喉咙,有声音从他身后冷冷传来:“这上面可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奉劝燕王殿下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手抖。”
宗政幽眉宇一挑,神色丝毫不乱:“原来你一直醒着。”
盛安颜挪动身子,靠近他一些,方便挟持。
她的确一直醒着,那大夫来给她看病的时候,她本就懂医,自然知道该如何蒙混过关。
“放我出去,我就放了你。否则拉一个王爷陪葬,我也不算亏。”她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凶狠一些,好让宗政幽知道她的也是有一定威胁的。
却不想宗政幽压根儿不慌,反倒是勾起唇角,嗤笑一声:“你下得了手吗?”
盛安颜愣了一下。
话说她一双手是用来救人的,杀人,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不过非常时期,她冷哼一声,讥讽地道:“难道尊贵的燕王殿下、尊贵的五爷,要想以身犯险来试试?”
宗政幽眉梢一动:“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盛安颜冷声道:“这世上能叫宗政潋三哥的,能有几人?”
郑幽,宗政幽。
也怪她自己太蠢,之前宗政潋和青山月萱他们的态度都摆在了那里,她硬是没联想到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以至于还差点信了他,在水牢里看着他被带走的时候,那般的愧疚不已。
宗政幽闻言,眸色一黯。
她明明是刚刚才发现他的身份,却一直装着睡,莫非在水牢的时候,她就已经起了疑心?
那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做给他看的苦肉计?
好啊,他设的计,到最后却被这个小丫头反将一军,没想到他也有失算的这一天。
盛安颜不敢再跟宗政幽废话,怕他拖延时间。
她用银针抵住他的脖子,挟持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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