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潋深呼吸了一口气,抓住了盛安颜的手腕:“丫头……”
“嗯?”盛安颜抬起头,看向那张俊朗却再无笑意的脸。
宗政潋满腹心思想要诉说,然真等到了这一刻,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他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他体内的蛊毒不解,那么他们俩就永远都只能像现在这样,克制着自己保持着距离,永远不能如其他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哪怕是简单的一点亲昵。
他想让她等他,等他恢复如常人一般的时候。可是寻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一点讯息的解蛊之法,难道能一朝一夕就找到吗?
就像这次,她盛安颜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为了他一路跋山涉水,只为他寻找那一点不灭的希冀,可是结果呢?
等,等多久?
他无法定论,任何人也无法定论。
可能是一天两天,可能是一月两月,可能是一年两年,更甚者,这个时限是一生是一世是永远。
她等得起吗?
就算她愿意等,自己会愿意让她等吗?
她还很年轻,她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她有时候很小聪明有时候很傻,如果不是滨州花宴的一场戏剧,她原本该有自己平凡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他数次死里逃脱九死一生。
给不起一个确定的答案,护不了她周全一生,就算两人如今的距离触手可及,中间的鸿沟却仍咫尺天涯。
宗政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语气冷淡地换了一句:“时间很晚了,早些歇着吧。”
“嗯?!唉?!”
盛安颜瞪大了眼睛连发出两个疑问词,没明白宗政潋那么认真地叫她、又好似经过仔细思量之后,居然就说出这么句话来。
然她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宗政潋就甩下一句“我还有公务未处理”便离开了房间。
盛安颜没有拉他,长长的睫羽下垂,遮盖住了眼中神色,忽而在只留一人的静谧屋里低声轻笑起来。
那笑是自嘲,却只笑了一声就戛然而止。
起身,拍拍屁股,她伸了个懒腰,上床,睡觉。
有解决不了的烦恼?
睡一觉就好了。
有苦思冥想想不通的问题?
睡一觉就好了。
吵架了失恋了感觉一个人没法儿活了?
睡一觉就好了。
然就算人真的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可是脑袋里全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真睡得着呢?
其实盛安颜是有几分理解宗政潋的,毕竟男人嘛,想大无畏嘛,不想连累她嘛,怕自己跟着他一辈子守活寡嘛,这些心思她自然明白。
可是!
这丫难道就没考虑过,她才是大夫,能不能解除他身上的蛊毒,是她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不是他?
就算她暂时没法子吧,可是也不代表她永远没法子啊,她这不是正合着影卫积极地寻找着毒尊的下落吗?
再来,这丫要不想跟她好,最开始就别来招惹她啊!现在她都成孩子他娘了,难道他丫就要始乱终弃了?
说什么杀伐果断的战神王爷,不过是个什么心思都闷在心里的闷葫芦。之前能厉害得将什么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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