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好的茶来。”
泡最好的茶?她也配喝最好的茶?
郑绣不满地看了许如良一眼,不懂他为何要怕一个小丫头,抓住把她给杀了不行吗?
许如良给了她一个眼神。
郑绣懂了,乖乖去泡茶。
两人间的动作被云竹尽收眼底,她心中冷笑,不以为意。
郑绣泡的是许府里最贵的观音茶,在里面添了一点迷药。
丫环送了新茶上来,云竹抬手接过放在一边,没动。
郑绣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停在茶杯上,微笑着劝了句:“这可是府里最贵的茶了,云六小姐不给个面子尝一口?”
云竹以袖子遮挡,喝了一口。
见她喝了,许如良心中稍安,继续拖延:“你要的,无非就是前程和银钱,我们可以给你。”
他语气敷衍,显然并不是真心想给。
他继续套话:“但是你得告诉我,那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若再这样下去,谈话的节奏会完全被许如良掌控。
云竹坐得端正,认真道:“若有人手里捏着许大人的把柄,您会怎么做?”
许如良眼神微闪,心虚道:“如你所见,我们不是正在谈吗?”
“那真是许大人好脾气,这事若换了我,我不会如此做。”
“哦?”许如良沉吟道,“愿闻其详。”
“我会杀之而后快。”云竹说话时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溢出阴狠之色。
这样的神情,再配上这样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莫名地生出几分邪气,妖娆馥郁。
许如良心中略慌,莫非她看出来了?
云竹站起身,背光站在花厅正中央,脊背挺得很直,神色清明到了极致。
她话音冷肃,娇媚的面庞愈发显得郑重:“许大人捏着家父的把柄,这一次要的是五千两,焉知不会有下一次?一次又一次,永永远远无穷尽。你猜,家父会不会私下开始调查你,搜集证据?”
这话说得许如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她趁热打铁、继续质问道:“许大人和家父同朝为官,谋杀朝廷命官是大罪,杀之后快是不能够了。难道许大人真以为能捏着这个把柄一辈子屹立不倒?”
许如良嘴硬道:“即便他抓到了我的把柄,那也是制衡而已,他不敢告发,不然就同归于尽。”
“是吗?”深入人心的一个问句。
像是一把重锤,重重砸在许如良的心口,他面色铁青。
人心难测,哪怕是互相捏着对方的把柄,焉知不会出岔子,若是云威暗中筹谋,先除了许家呢?
谈话的节奏很重要。
他本打算假意答应,让她放松警惕,再步步紧逼,诱导她说出背后的人。
谁知道,他反倒被云竹绕了进去,陷进了她的节奏里。
最难以接受的是,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有理有据的。
而且,现在的他,甚至生出一种欲望,想要继续问下去,问一问她,还有没有办法。
事实上,他也问出了口:“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云竹笑了下,似春雨初霁、寒冬乍暖,幽幽地涌出几分生机。
“可若是这一局里加了两家的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