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他组建的飞虎军、以及当地厢军、民兵近万人四面张网,进行搜捕。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说到这儿,李丹晨垂下头,嗟吁起来。
白枫指节低着上唇,稍稍想了一会儿,道:“我与城南社也有过交情。如今城南社覆灭,你又是社众,出于道义,我不可不帮。”说着,他掏出一张会子,道:“这是三百贯,你拿着,不够了再找我要。”
李丹晨接过了会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三百贯不是个小数字,就算住客栈也够近两年的开销。可是目前自己正被飞虎军追捕,哪里能住在人多眼杂的客栈呢?这岳州又是个生地方,如何寻得一处藏身之所?白枫只字不提收留的事,想必也不愿惹上麻烦吧。罢了,到底不是很熟的人,能一出手给这么多银子就已是罕见了。藏身之处,唯有靠自己去找寻了。
她正有此番想法的时候,白枫开口道:“本地最好的客栈是品月轩对面的满香楼,不过那里鱼龙混杂,你要是找个方便的处所,最好住在西边的岳阳客栈。”
“那多谢指点了。”原以为白枫这就不管了,不想还给自己推荐了个好地方,李丹晨拱手道谢。
正在这时,会客厅门口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鼻青脸肿,被另一个搀扶着走过来。白枫瞧见了,不等他问,那个满脸淤血的人就开口了:“门主,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白枫道:“怎么回事?进来细说。”
那人哭丧着道:“原本小的照您的吩咐去卖年货,可今天有个瘦小的汉子挑事,弄坏了东西非但不赔钱,还打了我一顿。我报出您的名号想吓住他,可不想他却说‘打的就是你白浪门’,然后越打越狠,直将将把小的我打昏了过去,待醒过来,一车的东西全被砸烂了。门主,你可要帮我做主啊!”
白枫听完,面有愠色,问:“那你可知道打你的人叫什么?”
“知道、知道,”汉子说,“那人说过一句‘老子我元敬阳’——”
啪——白枫一掌拍到了茶几上。
汉子被一吓,不敢说话了。
白枫看向汉子,道:“别怕,你继续说。”
“哦,”汉子接着道,“那人自称是元敬阳,说见到白浪门的人就打,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尽管道来?”白枫追问。
汉子撞起胆,道:“他还说‘白枫这个狗娘养的,一个麾下只有百人的江湖混混,也敢让手下仗势欺人。老子我潇湘宫的人都不怕,还会怕你?有种让白枫亲自出来见我,让我好好抽他一千二百个耳刮子,然后阉了将那话儿喂狗,最后绑在铜柱上,下面火烤,烤到叫娘,再用利箭穿心杀死!’”
白枫冷冷看着说的起劲的汉子,只问了一句:“这是他说的还是你自己编的?”
汉子舌头打结了一般,许久捋顺了过来,颤抖着道:“这些话都是那个叫元敬阳的人说的,小的只是转达一下,千真万确。门主明鉴,小的不会骂人啊!”
白枫死死盯着汉子,足足半晌,他才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道:“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接着他踱了几步,一边想一边道:“快正旦了,听说到正月,骂街打人都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