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在嬷嬷面前褪去衣裳,嬷嬷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起,越皱越深,围着她观察一圈,叹息一声道:“可还有别处。”
嬷嬷的眼神若有似无看向某处。
容雨棠摇摇头:“那处并无事,许龄他,不能人事。”
嬷嬷听了一愣,旋即勾起一抹冷笑:“动手打女人的东西,活该。”
听着甚至愤世嫉俗。
下一秒又看着她一身的伤心疼起来:“好孩子,莫怕,闻大人会替你做主的,老身也会帮您的。”
“多谢嬷嬷。”容雨棠微微朝她行礼,很快就被扶起来,嬷嬷让她莫动,小心身子,随后目光坚定地走出去。
还没走多远,她便听见嬷嬷在外边嚎起来。
“大人!闻大人!容夫人实在可怜啊,您是没瞧见,她那背血赤呼啦的,里衣上都是血,都让血浸透了!”
容雨棠:“?”
她侧头想看看后背,没看着,便问两人:“衣裳让血染透了?”
流这么多血她得多疼,可是她没觉着特别疼啊?
时菊和秋海摇头。
容雨棠眨眨眼睛:“……”
她就说,自己虽然往地上使劲磨蹭了好几下增加伤势,倒也不至于血赤呼啦的。
“大人啊,除了那后背,容夫人的手臂这块,这一块,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肉!”
“还有那双腿,老身都不忍直视,不忍细说啊!”
这两个地方容雨棠能瞧见,确实在磕磕碰碰之下青一块紫一块,但好像没嬷嬷说的这般严重。
嬷嬷方才那般坚定说帮她,竟是伪造伤情鉴定?
到时让人再检查一遍,岂不是露馅?
秋海眼睛一转,就知道自家夫人心里想的什么,开口道:“夫人尽管放心,有老奴们在,她人不敢强迫您做任何事,我等不行,您身后还有郡主和大将军。”
每每一想到兄嫂,容雨棠就会有满满的安全感,这是她从前没有的。
上天终究待她不薄,全了她有人可护的心思,更全了她不落下女儿童年的心思。
容雨棠露出浅浅的笑,发白的唇色反而显得她是楚楚可怜一病美人,给时菊秋海看得更是心疼了。
按原主的年龄来说,两人是远比容雨棠大的,多少也带着点看女儿的心态。
谁人能舍得自家女儿这般委屈。
想必方才给夫人检查身子的嬷嬷亦是此等想法,这会儿还在外边替她们夫人喊疼呢。
“大人!这事您可一定要管管,那许府能是人待的地儿?前些日子许府嫡女暗害容夫人女儿的事大人听说了吧?现在许大人折辱殴打妻子的事你亲眼看着了吧?大人啊,你可是为民做主的官!你可莫忘了当年您同老身许下的诺!”
“奶娘……”闻连沧很是无奈,“我当然知道。”
“我怕大人贵人多忘事,忘了。当年大人可是说过,若是您当了官,定会救老身于水火。虽说还未等您当上官那老东西就先下了黄泉,但这事您不能忘。”
“大人您救容夫人,判她和许大人和离,那便是救当年的老身!”说完还哼一声。
秋海道:“原来是闻大人的奶娘,怪不得敢同闻大人这么说话。”
容雨棠关注的点却不是这,而是最后那句“救容夫人便是救当年的老身”!
她的心揪着疼。
原来是同病相怜者。
原来家暴从古至今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