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容惊春,微抬下巴:“别看老四现在还不会武,他要是动起手来,都是把人往死里打。”
“老四啊,最像爹了。”
……
许龄已经重伤在床,仍不得安宁,先是三女儿哭哭啼啼地前来告状,说秧秧让厨房给他们送馊的饭菜,再是大儿子来说银钱不够,如今书院里的人都瞧不上他,已经快抬不起头了。
大儿子确实清瘦不少。
他知道容雨棠故意为之,为逼他放走秧秧,他咬咬牙,说一切听容氏的。
才过两日。
稍微懂事些的二女儿也来了,两眼红红的。
“婉儿,你来又是何事?”
“爹,秧秧摔了我的筝,母亲特地为我买的筝。”
许龄闭上眼睛,用手捏捏鼻梁,深吸一口气道:“你如何惹她了?”
“女儿没有。”许婉儿委委屈屈地掉了泪珠,她等许久才等来母亲为她买一把筝,还是她上次为大姐姐挡了难,挨了罚才换来的。
“是下人抬着筝往女儿院子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秧秧,真的是不小心,也没撞到哪儿,秧秧便生气地命令她身旁会武功的婢女,用剑把女儿的筝劈成好几段,还,还……”
她呜咽起来,“还拿去烧了。母亲劝我息事宁人,可是,爹!”
许婉儿跪了下来。
“爹,求您为女儿做主!”
许龄的脑袋一阵头,尤其是太阳穴,突突的疼。
“婉儿……”
听这语气许婉儿便知道父亲不会为她做主,她抢先道:“爹,您若是再不管,放任秧秧这般任性下去,往后她更会骑到大姐姐和兄长头上去,也会骑到您头上来的!”
许龄思来想去:“爹再为你买一把筝便是。”
“爹!”许婉儿抬眸,眼珠子转了转,重新放缓语气道,“爹您忘了吗?您被皇上罚俸一年,咱们府里还要开销,罢了,女儿不学筝了。”
许龄心里一疼。
她四个女儿里,歌儿最听话懂事,端庄不失嫡女风范,深得他心,不过终究少了些平常父女间的温馨。
嫡次女玉冉又打小跟在母亲身旁,见之甚少,情分也不算深。
数来数去,婉儿蔓儿最爱喊他爹,最会撒娇讨喜,他打心底里是疼这两个女儿的。
尤其是婉儿,不似蔓儿那般调皮嘴甜,是最温柔乖巧的,也最像玉氏。
从前他是最喜欢玉氏的。
许龄轻叹一声,朝她招手:“婉儿你过来。”
“爹……”
许龄从怀中拿出五十两的银票:“可够?”
许婉儿望着手心里躺着的银票,一时五味杂陈,爹还是疼她的。
“爹……”
“无事,别让其他人知晓,买了筝就说是爹给你买的。”
“嗯。”许婉儿点点头,眼眶红红的。她听了父亲的话,回去向母亲复命时对银票之事只字未提。
她只道:“母亲,爹说要与我重新买一把筝。”
刘氏便知道,还是不行。
如此还是不行!
真是废物!
从前不是深得老爷欢心吗?怎的今日居然不及许秧秧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