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眉头皱得紧紧的。

    “哥”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婉婉快走”哥拉着我急匆匆的往外走，连包都没来得及拿。坐在出租车上，哥跟司机说了个地址，车一路往前奔。

    “哥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扯了扯哥的衣袖，哥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凝重，眉头越皱得越来越紧，是不是妈在电话里给哥说了什么。

    “电话不是妈打来的，是医院打来了。爸和妈坐的车在进入a市的时候和其他车相撞，现在他们正在医院抢救。”

    “严不严重？”怎么会这样，虽然曾想过几十几百种阻止妈来a市的想法，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不清楚，医生没说，只是让我们马上赶到医院。放心，妈他们没事的。”握了握我放在身旁的手。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最后终于停在了一间不大的医院门口。我推开车门就往医院大门冲。“你知道刚出车祸的人送到那里了吗？”

    我抓住错身而过的一个护士似乎没想到我会抓住她，她愣了愣“急诊室在那边，你过去问问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跑到写有“急诊室”三个字的询问处。

    “请问车祸送过来的人在那里？”我使劲的拍着急诊室问询处大理石彻的台子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

    “是刚才送过来的吗？”一个看起来是医生的女人翻了翻面前的夹子。“应该是刚送过来的。”我使劲的点点头。

    “是刘秀英的家属吧？”她翻了翻夹子。“是的，我是她女儿，她还好吗？”我有些着急的想去抓她的手。

    “从这过去第二急救室，你最好快一点”我没来得及听完她的话就往她所指的第二急救室跑去。

    站在急救室门口，我看着躺在急救床上满身血迹的身体，我不相信那会是妈妈，记忆中的妈妈总是穿着整齐没有一丝污迹的衣裳，头发也是梳理得一丝不乱。

    但是病床上的人衣服都是大片大片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而且还沾满了泥污，头发也是凌乱不堪。

    “妈”我轻轻的站在床边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床上的人听到声音很费劲的把脸转到我站的方向，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妈，你觉得怎么样了？”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我看到妈的眼神闪出了一抹神彩，然后妈很费劲的抬起手指了指放窗台上的沾满血迹的皮包。

    哥把皮包取过然后走到床边递到妈的手上。妈示意哥把皮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串钥匙。然后用沾满血迹的手捡出钥匙串里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黄铜钥匙放在哥的掌心然后握住。

    我看到妈的嘴唇在动，哥把耳朵贴在妈的唇上，也不知道妈跟哥说了些什么，等哥把头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妈的脸色似乎象完成了困难的任务似的，然后淡淡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我，缓缓的闭上了眼。

    急救床旁的监视器在妈闭上眼的那一刻起就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一堆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涌了进来，然后我们被赶到了外面。

    我和哥站在急救室的门口看到医生和护士在不停的进出。三十分钟过去了，我觉得这三十分钟象三年一样漫长，里面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医生。

    他一脸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请节哀，其他的手续在问询处办理。”

    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来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全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白得让人觉得恐怖。

    “婉婉醒了？”略略有些冰凉的手掌抚在我的额头。“哥，我怎么了？”我揉了揉还是有些眩晕的头。

    “你昏倒了。头还晕吗？还有那些地方不舒服？”哥把我扶正躺在枕头上。“哥我做了个恶梦，我梦到妈和爸出车祸了。”

    梦境好真实，象真正发生过一样。我还清楚的记得梦里的妈妈全身血迹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头被哥压在了胸前近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不要再想了，一切都有哥在。”哥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比心情不高兴的时候还要低沉。

    “哥，我是在做梦，对不对？你告诉我，我在做梦，妈没有出车祸，妈没有死，没有”

    我把头靠在哥的肩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虽然从小我和妈就不亲，但是她起码生养了我，给了我二十年衣食无忧的生活。

    所有事情的后续处理都是由爸和妈单位上的人出面和哥商量处理的，我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再次回到t市，站在家门口宛如隔世。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回来。

    推开家门，家里坐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坐了整整一屋子。爷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茶杯抽着烟，才短短几个月不见，爷爷就象老了整整十年。

    哥带着我向屋里的人打完招乎上了二楼。哥扶着我躺在床上。帮我把被子盖好。

    “婉婉，我下去一会，晚一点再上来陪你，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先睡会。”哥帮我拉上窗帘关上门。我看着没有半点变化的房间，闻着还留有淡淡哥惯用的沐浴乳香味的被子闭上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得人整个晕晕的，闭上眼全是梦里那些光怪离奇。

    我在睡衣上面披了件外套走下楼，楼下的一堆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了，爷爷和哥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太远了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