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张日山终于抬了头,眼里满是恳求。
佛爷过了知天命之年,两鬓的白发又多了,早不是从前那般百无禁忌。可对于这些,张日山从不愿多想,只因他一想,便觉得心口绞痛莫名。
“日山啊,我说很多次,你什么都不欠我,这话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要听进去。”
张日山看着佛爷的侧脸,佛爷的视线则指向了无限远处的虚无。
“如果你一直因为觉得亏欠我,才跟着我,那我没办法再留你。”张启山的语声很淡,不见喜怒,面上更加古井无波。
佛爷能以他知恩为用,却不会以他愧疚为用,若他还是放不下,就是要逼着佛爷放下他。
他死心塌地跟着佛爷这么多年,从未听佛爷说过要赶他走的话,然而他此刻明白佛爷所想,却更明白自己真的放不下,不禁陷入两难,不知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答话。
膝上双拳攥得骨节泛白,末了,却只道出一句:“佛爷,属下……”
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站起身,眼睛瞥见他手背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嘱咐了句好好休息,就大步流星迈了出去。张日山想追,最后却没动,因为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那天之后,所有人都看到连续几日魂不守舍的副官突然间奇迹般地恢复如常,面色神态、行事言语,正常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他给佛爷的答案。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放不下,一辈子都放不下。
人已经走了,事情还要继续。
世间的刀唯有自己身上的最疼。
鲁黄帛的发现,宣告了四姑娘山行动的结束,几日后,负责古籍分类鉴定工作的人员都被送出山,红家外戚、吴家、还有解家的人也都陆续撤了。
唯有陈皮还不死心,死了人那山洞,若非油斗就不会有致命机关。他坚持要去,霍家和李家也就跟风而上,表示不是他们贪,而是不能忍受陈家独占。
张启山早就厌了他们那副嘴脸,只道要去便去,全由得他们,人折在里面了莫要到他跟前来哭就行。
张启山既然不管,三家人一合计,就找上了张起灵。张起灵在崖子下面守了两年多,救下九门不少人命,九门各家对他的身手都甚为佩服
次日三家就各选了一名身手好的,跟着张起灵进了盔甲古尸身后的甬道。
甬道内部危险的机关确实有几处,进去的三人也确实都不是省油的灯,各个喜欢擅自乱动,但带他们进去的毕竟是张起灵,不过半日,他就将三人全须全尾的带了出来。
三人空手而归,各自跟当家的报告了内里的情形,三家人再无话可,又隔一日便出了山。
至此营地里都只剩下姓张的人。
又过了几日,张日山带着两个山字辈的,跟着张起灵一起进了那个洞。
张启山则因为是上任起灵嫡出,所以按着山字辈起了名,其他外家人并不遵这个字辈。
张起灵被族内长老弃置之前,曾在本家接受过最好的教育,内外功夫扎实,本家麒麟的教育本就不同于外家。
相较之下,山字辈的几个虽然也是学了本家的东西,但还没熬到放野,就遇上打仗,从东北跑了出来,所以难免有差距。但即便如此,四个本家人一起开一个崖墓,的确是杀鸡用了牛刀。
先人在设计机关的时候,确实充分考虑了后人的实力。
若是张家后人能被几只装着霉菌和尸鳖的罐子、几条鸡冠蛇、或是几条吊顶的石板给困住,祖先也一定希望直接把他们弄死,免得出去丢了张家的颜面。
张家人一向爱憎分明,自己人也一样。
然后就在最后一次探洞,翻离竖井的时,发生了让众人始料未及的事。
原来身后都是去而复返的九门中坚力量,看着带头的霍仙姑,陈皮,张日山就觉得大事不好,果然,有人触发了机关,引发了连锁反应。
解九和二月红吴老狗他们没有进去,算命的手下没人,只会说大凶,他本就是文人啊。
但是他们手下的人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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