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变奏曲

    杨小阳听到人声惊吓不小，扭头看见张三张四笑吟吟的站在身后，虽然是认识的人他却没感到轻松，相反浑身浸出湿漉漉的一层冷汗。这是红色通缉令上杀人如麻的猛人凶兽啊！

    “吓了？”瘦瘦的弟弟张汉笑道，放开抓胳膊的手。

    杨小阳老老实实的点点头，下意识退后半步，避开他的视线。

    “嗯，你们俩一般人都害怕的。”杨小阳说道。幸好这是大白天，若是夜晚杨小阳真的会尿了裤子。

    “小杨老板果然诚实。”张汉咧嘴大笑，丝毫没通缉犯应有的态度。

    杨小阳见他们不像是心怀歹意逐渐稳定了情绪，问道：“你们不是在煤矿么？”

    说到煤矿张家兄弟都变了脸色，张汉骂道：“呸，老子宁愿蹲大牢也不呆在那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板，穷山恶水的破地方。”

    已经知道他们来历的杨小阳没太多的客气，打断了他的话：“比你们原来的家乡如何？”

    张家兄弟哑然无语，想到再也不能回去的家乡都显得黯然。杨小阳歉然的说道：“惹你们的不快了。怎么说？准备走人？”

    大个子张秦点点头，弟弟张汉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戴老哥递来话，盯我们的条子注意到石城了，我们得走。”

    杨小阳很理解这一对卡片杀手的难过，张汉小声说道：“脑袋的钱易借难还，咱们不想再欠他的人情。那位武老板阴阳怪气的，也不是好东西。”

    你们两位也不是好货啊，杨小阳怪不舒服的想着，嘴上说道：“所以你们要拔我的毛？”

    张汉咧嘴光笑不说话，杨小阳摸出那张信用卡扬了扬：“上面有十来万，够不？”

    张汉大喜，连向来少语沉默的张秦也感激的说道：“小杨老板好讲义气，果然不愧是九纹龙。”

    “九纹龙？”杨小阳不解的问道。

    张汉连忙推了哥哥一把，朝杨小阳说道：“他胡说的，你就是水浒里的及时雨宋江！”

    杨小阳呵呵笑了，宋江总是比阮小二强，他和张家兄弟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到学校附近的商业银行提款。银行的营业员曾经在高行长带领下抓过伏击杨小阳和秦妡的流氓，见到杨小阳很是客气，没遵守提取五万以上现金要提前预约的规矩，一次性给了十二万，还关切的问他需不需要保安护送。

    杨小阳暗道强盗强大得过双头狗卡片的张家兄弟不？谢过银行职员的好意找到了张秦张汉，把装了满满一包钱的提包塞给他们。张家兄弟感激不尽，杨小阳笑道：“有缘再见了。”

    杨小阳对两个杀手另眼相看不是怕了他们的凶狠，也不全然是留一线以后相见，而是感叹他们走上这条不归路的起因。据胡亦武所说，张家兄弟本是山区的农民，不堪乡上村里办事员的欺压才铤而走险，杀人后亡命江湖。

    三人就此告别，杨小阳再回头时张家两兄弟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熙熙攘攘的行人自然不会知道从身边走过的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是a级通缉犯。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能知道谁是谁，人却不可以如此判断种类。看上方家家产的卫生局副局长孙大能就是这样一个人，见到比他大的官他是狗，哈巴狗；若是寻常人等他则变成凶狠野狼，还会带有狐狸般狡猾的天性。

    孙大能的老婆是方一父亲方国栋的远房表姐，虽然彼此血缘早出了三代之外，可方家的万贯家财足以缩短此中的距离。自以为能买通卢细妹那位律师的孙大能暗示过，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而他的老婆还理直气壮的出示了一张遗嘱，据说是方老太太临终前遗留给她，希望她把方家的服装生意继续下去，发扬光大。

    白皮文静的律师上上下下抛着一枚硬币，对杨小阳说道：“孙大能是本地人，有些关系。”

    杨小阳想也不想的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操作，拿不下来你就走人。要接下这笔官司你必须打赢，若是结果输了，我放得过你我的女人也不答应啊。”

    律师把硬币抓在手中不再上下抛动，他干干的笑了笑不敢再说难办之类的话，只得汇报道：“上法院我把握不大”

    杨小阳听到这句话险些没喷一口血出来，律师不能保证法庭上有所建树，他做什么吃的？他恶狠狠的盯着律师，一旦此人再胡言乱语准备一缸子开水泼了过去。

    律师羞涩的笑道：“虽然对簿公堂不是我擅长的，可私下里基本能搞定。”

    杨小阳不能不道一声敬仰，本着知人善任的原则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律师其实很想要一些帮忙，可更怕杨小阳从此看低了自己，就拍着胸膛表示不用。杨小阳也没强求，反复交代要办好这件事情后才离开了律师事务所。杨小阳走后律师的漂亮女助手溜进办公室，和他耳鬓厮磨的亲热时问道：“主任，他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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