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沸腾,身体也悄悄地起了变化。我只是亢奋地品味着强烈的愉悦和饥渴,再一次将手插向了早已解开的裤腰里。
我却不知,远处,一个阴冷的声音伴随着一片黑云在地下消失“哼哼!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清醒了一下,发现四周无人,又情不自禁地投入到肆意的抚弄中。
当我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可舍友们仍都沉沉地睡着。我的第一个感觉是冷——我竟然是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上沾着一层又黑又黏还带着腥味的液体,我顿时有了种恶心的感觉。接着的感觉是疼,尤其是下体。我随手摸了摸,触手是晶白的粘液,竟比平时的几次还要多。同时,我发现那里也大了许多,超出常人,我认为是被我弄肿了。
那本书页泛黄的阿里布达年代记还枕在我的身下。如果刚才的一切是个梦的话,那梦里的经历又算什么?我的衣服哪里去了?那个黑衣人以及我身上的黏液又怎么解释?我用手捂着下面,忍住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洗漱间,用冷水冲洗了一下身体,略微的清醒了一些。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通体粉红,用手触摸,身体柔嫩得如同婴儿。头发变长了,眼眸变黑了,漆黑的眼眸中闪耀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红。
回到宿舍,钻进被窝,我默默地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无法解释。再看看熟睡的舍友,平时提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他们,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算了,解释不明白就不去想了。还有阿灿的后事需要料理。我纵身从上铺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果有个人在这,一定会目瞪口呆。我却没有意识到什么,仿佛很平常的样子。
电话通知了阿灿的父母,回答了警察的询问,然后陪着这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料理完阿灿的后事。
剩下的日子,我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图书馆里看书,抽空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过完了最后三个月的大学时光。
终于毕业了。
远离贫穷的家乡,在省城上了四年大学,自以为经历了很多,已经刀枪不入,不会轻易感动了。可回想起四年来所做的傻事,青春年少的懵懂让人百感交集。我们涉世尚浅,阅历不深。因为世态,我们强迫自己改变了许多;因为炎凉,我们被迫抛弃了许多。当我们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才发现,人生中许多美好的东西都瑟缩在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最终没有找到工作,两手空空,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刮胡子之后,下巴的那一抹铁青。
头突然好疼,睁开眼,仿佛还是在宿舍中。收拾了简单的形李,再把那本阿里布达年代记揣在怀里,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走出了学校的大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光是我,许多和我一样的人的目光都是如此的柔弱,如路边的野草,在风中倒下去又起来,起来又倒下去。回首四年来的荒草岁月,淡淡的哀伤顿时作潮水般的蔓延。冬日的寒意淹没过我孤寂的脚踝,夏日的骄阳曾蒸发走我成段的记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天荒地老。这是深藏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一个童话,可童话就是自欺欺人的呓语。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有足够的理由认定,没有童话,也没有天荒地老,至少生活对于我和阿灿是吝啬的。
思考了很久,我决定留在省城。我说不清具体是为了什么,仿佛冥冥中有个召唤,也许只为了证明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未来的结果会如何。很多东西现在看起来很重要,可异日再看,一切又是那么的幼稚和微不足道。时间流水般地蔓延,我们都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连自己都变了,还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呢?
鱼死在水里,鱼肚泛白;人活在他乡,一片鲜红。毕业已经两个月了,我靠最后一笔稿费支撑了一个星期后,开始在饭店刷盘子,在网吧当网管。我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毕业那天做出留下的决定时,我就失去了考虑明天的资本。
然而,一片死水中终于有了些许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