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出来,我可不好那一口!”
原来是这人将自己配了冥婚,张三正欲起身发作,忽然面前坐了一人,说:“要怎么揍,你说,我来动手!”
张三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自称慕容的男子。不愿假手于人,于是冲他摇摇头。
只听邻座继续道:“据说新帝登基不久即将迎娶皇后。”
“皇后?真的假的?”
“皇城里传来的消息,还能有假?”
“据说当今圣上是为了一女子打的天下,莫非就是即将迎娶的皇后?”
“难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咱们圣上也是性情中人。”
“话说回来,皇后是谁家女儿,有这样大的福分?”
“据说姓苟,是太后自幼养在身边的侄女。咱们陛下与她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也在所难免。”
“若真有情,何必现在才娶,只怕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又或许咱们陛下与常人不一样,非得是有了江山,万事无忧了才肯娶亲呢?”
“难说!难说!”
张三听着,心底很不是滋味。虽然她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顺其自然的事情。更何况苟云等了他那么多年,也算守的云开。
作为他们共同的朋友,她自是应该为他们开心才是,只是为何,她的心底会有些微泛的苦涩,说不清,道不明,舍不得,放不下。
“你在想什么?”慕容问道。
张三一仰头,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她用手蘸着剩下的茶底,在桌面上写道:“公子自是打算何往?”
慕容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燕国。”
张三写:莫若同行。
莫若同行,远离大秦这个是非伤心地,越远越好。燕国,说不定还会遇上旧友,何乐不为,何乐而不为?
“你也要去燕国?”慕容惊呼出声,引来众人侧目。
张三颔首,点头,意为:正是。
宫中,为了苻坚与苟云的婚事忙碌起来。
“娘知道,你心底有别人。只是你登位时是见了血了,须得些喜事来冲冲,才能化解了去。再说如今身在乱世,自是需要人行军打仗,劝课农桑。你身为皇帝,若你都不愿繁衍子嗣,上行下效,又会有多少人愿意结婚,愿意繁衍生息?何况云儿有什么不好,她是我看着长起来,她这些年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苟夫人对着苻坚道。
“儿臣自是知道母后是为儿臣好,只是母后既知道儿臣心中有人,还这样做,莫不是对云妹妹委屈了些,倒不如我为她另外择一门亲事……”苻坚辩道。
“云儿不委屈!”苟云站在垂帘处,忽而出声道,见苟夫人与苻坚皆看着自己,苟云接着道,“自云儿懂事起,表兄就处处护着云儿。如今终于到了云儿能为表兄做些什么的时候了,云儿怎么推辞。更何况……何况,云儿对表兄,心慕之……”
苟夫人大笑,道:“既然云儿都这般说了,你还能有什么顾忌?”
苻坚闭眼,许久才对苟夫人道:“全凭母亲差遣。”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全循《周礼》。苻坚不止一次想过,他娶亲之时,那个与他白首之人会是鱼小妹。只可惜红颜薄命,架不过缘浅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