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几杯,他也没别的方式可以好好安慰他了。
婚礼就在今天,下午孙菲亚在饭店里穿着白纱礼服要嫁给那个长相平凡的男人,光想到这点就足以让严禹枢全身无力,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他才爬起来,决定重新整顿自己的生活。
将最后一本书塞进书架里,散乱在书房地板上的所有东西总算是全归回原位,虽然地上还有些纸张,不过已经不再妨碍行走,他终于还给自己一个能大口呼吸的空间。
马汀在这时打了通电话来,语气十分着急。
“禹枢,你去了吗?”想也知道他问的是今天的婚礼。
“你觉得我有可能去吗?”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还不如用把刀杀了他算了。
“我刚才本想把喜帖丢了,却心血来潮的打开一看,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姓周的为了拍婚纱照终于去割了双眼皮吗?”
“很有创意,不过你猜错了。”
“这一点都没有猜的必要。”他心情很烂,就算马汀是他的拜把兄弟,都不应该在这时候开他这种玩笑。
“新娘不是菲亚!你听见了吗?”
“什么!”
“姓周的是跟菲亚的同事结婚,菲亚那天是陪她同事去试婚纱,结婚的根本就不是她!”
“你再说一次。”
“菲亚没有嫁给那个周伟业!”
shit!他居然让那老巫婆给唬了!
“那她人呢?”
“我刚打电话到饭店,丽香说菲亚要出国,所以婚礼一结束她就回家了。”身为禹枢的好友,马汀当然会替他打听清楚。
“她住哪里?”
“丽香说她不方便讲。”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说就算现在去找她也来不及了,菲亚赶着去搭飞机,说要去看什么极光。”
又是极光!严禹枢想起她有一本极光的书,该不会跟那本有关吧?但书房里所有的书都归位了,他并没看到那本就在这时候,他眼角余光看到角落处有张纸,纸上的字迹是菲亚的,他马上捡起来看着,纸上写着一个可以看得到极光的小镇名。
“我知道了,看来我得去阿拉斯加一趟。”
“阿拉斯加?”
“你不知道女人都很麻烦吗?也不晓得她哪根筋不对劲,前阵子老捧着一本极光的书整天翻个不停”
“可是你知道菲亚会去哪个地方看吗?”
“反正跟着极光跑就是了!”
谁教他谁不要,就是要那个别扭的姑娘,他才不会傻傻的在台湾等她回来,如果不马上揪着她回台湾,他哪能放心。
第五天了,依然没有看到极光。
孙菲亚请导游帮她办理续住手续,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看到极光才甘心离开。导游了解她的想法,还说她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导游带着旅行团回去,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儿,过了几天,她已经知道要怎么前往观赏屋,一个人在这儿等极光似乎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才有那个运气可以看到,毕竟极光不是天天都有,这时候已经是极光季的尾声了,要是再等几天都没有看到,可能得等年底了。
孙菲亚穿戴着全套的御寒工具,坐在角落仰望着天空。
连看了五天,她的颈子已经有些酸了,而且好冷,在这儿又冻又冰的,一旦维持相同的动作太久,不一会儿身子就僵了,她只好不停的变换动作,持续的等待着。
在离她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对年轻的外国情侣,他们已经进行了两小时的打情骂俏,却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打算,男孩从身后抱着女孩,虽然裹着厚厚的雪衣,但聪明点的人都知道雪衣底下的手在干嘛,女孩不时发出笑声,像在嘲笑她的形单影只似的。
孙菲亚叹了口气,谁说她不能一个人到这儿来,瞧,她不就来了吗?而且她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到极光才离开,即使等了五天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但这不过是五天啊!和过去她浪费了半年多的时间在一个不懂得爱的男人身上,花五天时间看一场极光又算得了什么。
她又换了个姿势,并放弃去拿热饮的想法,水喝多了想上厕所总是很麻烦,而且她真的不想走过那对热恋的情侣身边,就连坐在离他们这么远的地方她都觉得有点难受了。
她真的不想这么孤单的仰头看着漆黑的天际,尤其是她的期待一天天的在耗损着,想起禹枢说过他们等了四天才拍到极光,看来她的耐性比他好多了。她算了算食宿的费用,就算得拖上两星期她应该能撑得过去,只是接下来她就得为自己的任性而缩衣节食好一阵子。
一阵白雾飘过她眼前,一杯热茶被塞进她手里。
“呃我”
她的英文并不是很流利,不过她甫开口,便发现把热茶递到她手上的人竟然是严禹枢。
“这里每个人都穿着雪衣,戴着帽子,连耳朵都盖着,每个人看起来都差不多,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找到你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的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着,他怎么会跑来这里?
严禹枢耸了耸肩“来陪你看极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