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冲他们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的景韫言。
“说不定…能先喝上娃子的满月酒?看人家,洗干净了身子。这回没受伤,这么久没见,睡一屋不得干柴烈火一整夜?”
见景韫言张开手掌捂住脸转头就往姑娘房间走,几人笑嘿嘿的乐出声。
都是男人,懂的,害羞个啥!
“舌头太长就割了吧。”
一道冷冷的声音出现在他们三人身后,个个背后发毛。
难怪对面几个兄弟冲他们偷偷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低头就走。
几人干笑了两声,头也不敢回的迈着慌乱的步伐往村口走。
说荤话被逮个正着,要死…
舒映桐磨了磨后槽牙,端着大碗和筷子一脸铁青地往房间走。
见一身雪白里衣的景韫言蹲在床边往暗格放瓶瓶罐罐,一头湿漉漉的墨发随意披在身后,长发及腰。
突然有些愣神,她都快忘了,这里是古代,她和一群古人生活了这么久。
是什么时候习惯的,已经不记得了。
这些人是怎么潜移默化让自己变了这么多。
“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闻起来很香的样子。”
景韫言眉眼弯弯把上次那封信叠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居然没扔,真是意料之外。
转头看她端碗立在那,似乎在看他,似乎又是透过他没看任何事物。
那种觉得她飘渺虚无抓不住,和这世间格格不入,随时要消失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压下心里的不安,扬起甜软的笑容起身朝她走去,凑近了,缓缓开口:“可还满意我的长相?”
突然被接近的压迫感让她条件反射绷紧了神经回神,忍住把碗扣在他头上的冲动,往前一递,“快点吃,吃完滚。”
景韫言垂下视线,那一张一合莹润的朱唇,突然让他有点不想接碗。
想吃别的。
乖乖接过碗筷,走到桌边坐下,深深闻了一口久违的香气。
“桐桐,帮我擦一下头发行么?”
背对他掩上房门的舒映桐挑眉转身,“你失心疯犯了?”
擦头发,亏他敢说出来,他以为她是服侍他的丫鬟?
没死过?
“来嘛,帮我一下嘛…不然等下把你的枕头和床单打湿多不好。”
舒映桐眼睛一眯,“出去吃。”
“我不。”景韫言抬头无赖的笑笑,“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我得多看几眼。乖,过来帮我擦头发,我真的好困呀,眼睛又干又涩。还能睡两个时辰,天亮就得走。”
看他那双通红的眼睛和明显的黑眼圈,想起他说专门绕远路只为见她一面,心头莫名一跳,烦躁地从脸盆架扯下干布巾。
“自作自受。”满脸不情愿的站在他身后把湿发裹在布巾里揉搓。
“此次进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看看你,不想留有什么遗憾。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村子,有你的村子。”
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落寞的语气说话,舒映桐的手一顿,淡淡出声,“造反诛九族,灭同党。半夜到我这来,死也要拉一群人垫背是吗?”
“咳…你的侧重点能不能放在我喜欢你这件事上?没事这么聪明做什么,多让人接不下去话茬啊…”
“被一个随时要被乱箭射死的人喜欢,我应该觉得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