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就是不一样哈,跟个小大人似的。”朱萸笑着打趣,啧啧称奇。
“安小姐好。”舒映桐颔首回应。
扫了一眼在场七八个孩子,都是秀吉村的,只有冬生例外。
见舒映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栓儿笑嘻嘻地跑上来抱住她的腿,“二丫姐姐,是我带他过来的,他是我好兄弟!”
“我说什么了吗?”舒映桐挑眉,“过来喝碗豆浆而已。”
慧茹噗呲一声乐了出来,抱着一摞碗在灶台上摆成一排。
“他呀,跟冬生玩得好着呢。冬生这孩子懂事,每天天一亮就过来带着村里几个孩子割猪草剥橡子。”
被夸赞的冬生低下头害羞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嘴角弯弯。
娘说他的命是姑娘和大伙救的,长大了要报答他们。
可是等长大太久了,现在就开始报答好了。
听朱萸姐说要喂猪,他没喂过,不过见过地主家的猪倌在野地里割猪草,知道哪些草是用来喂猪的。
“用那罐白砂糖。”舒映桐叫住了抱着盐罐子的朱萸。
“啊?这么金贵…”朱萸有些不舍得。
农家人最知道糖金贵,姑娘不爱喝咸的,这罐又甜又好看的糖准备给她一个人单独留着。
“多得是。”
“好嘞!我要喝一盆!”朱萸喜笑颜开,狠狠地挖了几勺倒进木盆里。
灶房里蹲着一排人,喝豆浆的吸溜声此起彼伏。
蹲在舒映桐旁边的栓儿咂咂嘴。
“二丫姐姐,这甜甜的豆浆太好喝了。一会我能端一碗给桃花姐喝不?她给我摘了酸枣吃。”
“随便。”舒映桐淡淡的应了。
“啊?可以吗?那…还有…勇山、狗剩、狗蛋、有根、燕子…”栓儿掰着手指头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着。
“让朱萸提一桶帮你一起送去。”
“嘻嘻,我最喜欢二丫姐姐了!”栓儿亲昵地挪近了挨着舒映桐。
“是吗,之前景韫言给你金珠,你好像也这么说过。”
“那个不算!”栓儿义正言辞地反驳,“他说他以后可是要做我姐夫的,嗯,他可以排第二。”
“以后少跟他在一起胡扯。”突然有点想摔碗。
“啥!好你个景韫言!”朱萸咚的一声放下糖罐子,气呼呼的叉腰,“想当我姑爷,没门!让他当了姑爷,我岂不是要跟他平起平坐了?!”
“我觉得这姑爷挺好的…”慧茹小声打岔,“你能跟着姑娘一辈子不成…”
“那当然了!谁也别想把我从姑娘身边最高地位扒拉下去!”
“说得好像你能把他从姑娘房里扒拉出去一样。”慧茹默默嘀咕了一句。
“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舒映桐铁青着脸起身。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往灶房奔来,“姑娘,玉莲她婆母带着一群人来我们村闹事了,咱们打不打?”姚氏扶着门框满脸怒色。
“啥!有架打?我来我来!”朱萸兴冲冲地解开围裙扔在案板上,掰得手指咔咔作响。
“以理服人。”
“好嘞!”朱萸唰的一声从刀架上抽出砍骨刀。
挨着手柄的刀面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崭新的字。
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