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炮楼里混战的时候,他一扑就能倒一片,力气太大了。本意是要拿胡义这个仇家出气,现在他反而把手下人推出来做挡箭牌,计划的前一半岂不是要落空?
“怎么,怕了?”胡义适时将高一刀的台词还给了他。
让胡义这么一问,猛将高一刀还能说什么,他收回目光,定定地看了胡义一会儿,忽然吩咐二连战士:“给他松绑!”
这就算达成约定了,二连不再需要人质了,九班也不用再跑了,单挑定输赢!目的也更单纯了,就是那些倒霉的鸡!
……
罗富贵傻眼了,他的理想是当谈判专家,不是去做角斗士。他做梦也没料到,剧情会如此变化,这不是他想要的舞台。对手是谁?二连长高一刀!打遍独立团无敌手,鬼子如潮也敢七进七出,除了煞气爆发的胡老大能有几分胜算,谁还能敌?谁能敌?
残阳如血,洒开一副绚丽悲凉的巨大幕布,晚风飒飒,浮起一片飘渺的愁苦。高大魁梧的罗富贵,绝望伫立山岗,不胜凄寒,心底在默念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马良刘坚强和吴石头都返回来了,胡义和小红缨也被放回来了,二连战士们在对面站成了一个巨大的半环,黑铁塔一般的高一刀站在当中,不紧不慢地将步枪扔向手下战士怀里,然后开始一件件卸除身上的装备。
马良来到呆立无语的罗富贵身旁,拍了拍他那宽厚的肩膀,幽幽道:“骡子,时候不早了,准备准备吧,啊!别再多想了,他高一刀也是个人,不是神。再说了,只是比试比试,他还能打死你不成?有啥可怕的!”
“滚一边去!”这是罗富贵对马良的回答。
刘坚强第二个凑过来,一本正经对罗富贵说:“骡子,你是八路军,你是副班长,这么多同志都在看着呢,你可不许怂包!流血不要紧,再疼也得忍住,输人不输阵,气节不能丢!”
哎呀我个姥姥的,罗富贵瞅着刘坚强这德行就牙疼,挨揍还不让叫唤,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没好气地朝刘坚强道:“那你去得了!”
刘坚强一瞪眼,两手一摊说:“我是想去啊!刚才我还跟班长申请了,可是班长不答应。”
罗富贵满头黑线,立即无语。
小红缨一把将刘坚强给扯开:“流鼻涕,你少扯没用的,这是打架,不是挨揍,闪一边去!”然后晃着小辫,扯了扯罗富贵的衣角说:“骡子,你给我听着,必须把高一刀的威风灭了!把混蛋二连的威风都给灭了!你的劲儿肯定比他大,实在不行你就揪住他不撒手,我不信你不能把他摁趴下,压死他!”说到最后一句,小红缨同时还朝罗富贵挥使劲舞着小拳头。
呼——
罗富贵长长地出了一口闷气,低头看着小红缨,关键时刻,就小丫头说的话像样,好歹还知道给我打气出主意,背着她走过那么多路,没白背她,心情不由稍微好了点。
小红缨是真心盼望罗富贵能打赢高一刀,这可是九班的大事,加油打气出主意,这些都是必须做的。她一眼瞥见旁边的吴石头,不禁对吴石头说:“傻子,过来,骡子要上阵了,你也说点啥。”
“俺,俺不知道说啥。”吴石头讷讷。
“让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小红缨把大眼一瞪。
吴石头抓了半天脑袋,总算抬起头,直视罗富贵道:“骡子,你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