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他似的。
“你敢说你不知道?”她敢打赌那份继续人名单一定是他弄来的,即使他不是这个行动的主使者,至少也是个共犯。不论也是自愿,还是屈服在老爸的“淫威”之下,反正和这事有关的人统统有罪!
吕亚淮潇洒的笑容逸去,原本清澈坦然的眼神在眼镜后闪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知道什么?”
吕晴容一看她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脱不了关系,于是气愤地甩开他的手,猛地从沙发里起身,冲向门口。
“容容!”三个人同时喊道,其中以吕亚淮的声音最为惨烈。
现在可好,连他也一并被列入黑名单了。早知如此,他应该劝阻老爸、老妈这个异想天开的鬼点子;被他们埋怨总比被容容怨恨好。
吕晴容转过身来,眼眶中闪着委屈的泪水,用着娇柔的嗓音指控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这算计我,巴不得早点把我轰出去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说完,她一把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遁入屋外漆黑的夜色里。
客厅里,三个人苍白着脸互望了一眼,颓然地埋进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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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容,电话!”
冯静萱冷静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打断了正抱着“雪球”上学期她们在校园里捡到的小狗——坐在阳台拦杆上发呆的吕晴容。
她无意识地顺着雪球丰厚柔软的白毛,一面懒懒地应道:“不接。”
这是今晚的第二通电话了,她老爸、老妈半个小时前已经打来过,那么这一通一定是另一个该死的共犯——吕亚淮打来的,反正不管是谁,她都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她才没打算原谅他们呢!
过了一会儿,冯静萱从容厅里走出来,一脸平静地打量着她,一副完全了然于胸的模样。
没办法,她们俩在学校外面“同居”了将近两年,而她又是个极端藏不住脾气的人,也难怪冯静萱会一眼就看透她。另一个有此本事的是另外一个室友——何莅凡,可惜她上学期末办了休学,到美国读书了
不想还好,二想就忍不住怀念起当时三个人共度的愉快时光,雪球就是她们三个人一起捡到的;齐中桓和何莅凡这一段师生情缘也是它促成的,没想到最后却因闹得满城风雨,而害得何莅凡远走他乡,齐中桓老师也差点离职。要不是全传播学院的师生合力劝慰,恐怕他已经飞往美国和何莅凡双宿双飞了。其实,以吕晴容天生的浪漫倾向,她比较偏好后的结局。
冯静萱叹了口气,她一直在等吕晴容先开口,但一看到她作梦般的神情,就知道她的心思又不晓得飞天气预报哪个童话故事了。
她认输了。“你打算跟家里冷战到什么时候?”
吕晴容大梦初醒般的眨了眨眼又扁扁嘴,委屈地问,道:“谁打来的?”
冯静萱翻了翻眼睛。
“还会有谁”当然是那个疼你疼到不肯结婚的大哥——吕亚淮,我每天接他们的电话都接到心虚了,尤其是你大哥,听起来如丧考妣的样子。他要我转告你,你已经在你的户头里存进十万块了,如果你还是不肯回家,就自己去银行提款,他会随时汇钱给你。还有,你那天忘了把车开走,他怕你出门不方便,会在这两天帮你把车开过来——“
吕晴容瞪大了眼睛,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
“拜托,你听过谁离家出走还用家里的钱,开家里的车?那多没骨气啊。我已经决定不再依赖家里,要自力更生了。”
看着她孩子气的脸蛋闪过坚决的神情,甜甜的嗓音说出如此带着宣誓意味的话,冯静萱差点失笑,只是差点罢了。她不能大笑,因为这不符合她的个性。
“哦,好,那我们就实际一点,你身上有多少现金?”
吕晴容思索了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三千我块吧。”“你打算靠这三千块活多久。”
吕晴容无言,一双手将雪球抱得冻紧了。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我可以半工半读啊。”
冯静萱轻轻点了个头。
“那么你在仰恩医院的义工工作呢?还能继续吗?”
吕晴容惊讶地抬头来,脸上带着肯定的表情。
“当然要去喽,我才不会丢下那些小朋友呢。”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每个星期都固定利用星期三、星期六两天到仰恩院担任义工。原先院方安排她在急诊室里帮忙临时就诊的伤患,可是一向害怕见血的她,每每被吓得脸色苍白不已,还要逞强帮忙,没过多久,那些医生、护士看她一眼不胜负荷的样子,只好把她调到儿童病房了。
事实证明,以她号称一百五十二公分的迷你身材,和她纯真、娇憨的个性,到儿童病房里当孩子王最适合不过了。那些小朋友也都爱她爱得要命,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她离开的。
冯静萱点了个头,继续说道:“你考虑过交通问题吗?到仰恩医院是段不短的距离,搭公车来回至少要三个小时。”
吕晴容的神情顿时沉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家出走是件这么麻烦的事,什么事都要靠自己,要不是她老爸买下了这栋公寓,恐怕她和冯静萱都得流落街头了。她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要跟家里言归于好了
不、不行,这是她宣告自己长大成人的机会,还没开始奋斗就先认输,岂不是太窝囊了吗?
她昂起一派坚定的俏脸,义无反顾地说道:“没关系,三个小时就三个小时。反正那么多人通车上课,他们做是到,我也做得到。”
冯静萱霹出淡淡的笑容。她就是欣演员的执着。
“好吧,我支持你。如果你需要经济援助,别客气,尽管开口。”
她的无条件支持换来了吕晴容闪烁的泪眼。
看着吕晴容试图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但眼泪却不听使唤地一串串落了下来。冯静萱不禁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她身旁,安慰性地轻拍着她的头。不一会儿,吕晴容就破涕为笑了。
朦胧的星光在夜空中闪耀着光芒,似乎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一阵凉风吹过,大地又归于平静。
正是淡淡的三月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