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末末笑了:“呵呵,未婚妻?未婚妻是妻吗?”
“你什么意思?”小雯尖叫。
末末冷笑着,在我身边,轻轻挽住我的胳膊:“我是赖宝的妻子,合法妻子,要看结婚证书吗?”
说真的,我看着末末,感到寒冷,寒到不可思议,因为末末的眼神、表情全都那么真实,她不知道我和小雯的戏,她的表现完全是真的,她在捍卫自己,她在争夺我。
小雯紧紧皱着眉头,直直看着末末几秒钟,眼泪一下流了出来,猛一下扭头看我:“宝,她说的是真的?是真的?赖宝!你你结婚了?”
小雯哭了,真的哭了,我意外,是演戏吗?这么好的演技?不,她真的在哭,为什么?想起往事了?还是真的伤心了?
“赖宝,她是谁?”末末挽着我一边的胳膊,一边问我。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不说话,用微笑回应,猛然间,另一边的胳膊被人猛扯了一下,我身子一趔趄,扭头。
小雯满脸泪水,仰头看我:“赖宝!你真的结婚了?她说的是真的?你告诉我啊!”我笑,看着小雯,耸肩,点头。
小雯眼睛猛地睁大,后退了一步,缓缓摇头,盯着我。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心疼的眼神,没错,小雯眼里是那种像在跟我说:“没办法,对不起”之类意思的心疼的眼神。
“啪!”迅雷不及掩耳!小雯铆足了劲,抡圆手臂,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赖宝!你不是人!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小雯大声地哭喊出来,摇着头,眼泪飞溅,然后快步向门口跑去,猛地推开了跟着末末来的那两个男人,跑到门口,转身,向我投来一束无比哀怨的目光,然后捂着嘴跑掉了。伴随着下安全通道楼梯的飞快脚步声,痛哭声越来越远。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刚想抬手揉一下
“啪!”我操!又是谁啊?扭着看,小雯母亲也流泪了,那充满仇恨的目光,看得我几乎崩溃。
“赖宝,你就是一个畜牲!”喊完这句,小雯母亲追出了门。
好吧,我该打
“啪!”我的脸猛地扭向一边,眼前瞬间黑了一下。扭过头来,这次打我的居然是小粉。小粉也是完全愤怒,入戏太深了?大姐,你不知道我和小雯是演戏?
“赖宝,我他妈真是看错你了!”
“啪!”——我还没反应过来,脸再次被一只手掌扇向另一边。
“赖宝,你太过份了!”是肉狗的声音。
呵呵,打吧,打吧,我麻木了。
“啪!”——果然还有。
“赖宝!这么多年兄弟,你真让我瞧不起你!“ok,是老付。
“啪!”——我刚侧过头想笑,又是一下,鼻子里有热流涌出。
“爽!”声音小小的一句,他妈的,老唐!
我笑着,摇头,抬手擦了一直鼻血,用舌头在嘴里舔着被打破的地方,向地上吐了一口,然后木然看向另一边。
“还有谁?”
迎接我的,全部是仇恨无比的目光,而小雯的父亲,被肉狗和老付挡在身后,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肩膀不停地抖。
“叔叔,我们走!”老付转身,和肉狗一起扶住雯父的肩膀,狠狠瞪我“像他妈的这种畜生!多看一眼都恶心!”
雯父急促呼吸着,眼睛瞪得通红,就这么被肉狗和老付连扶带拉地架出了我家。小粉和憋着笑的老唐紧随其后,小粉走过我面前时还朝我吐了一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电梯门响声,然后,门外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这下,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个,我和末末,还有那两个男人。
这被接连的扇耳光的过程中,末末没说话,没阻拦,现在没人了,她挽着我的手重重甩开,一步跨到我面前:“赖宝,跟我说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声音依然冷淡,目光依然在撕咬我。
我慢慢抬手,摸着被打得麻木滚烫,已经肿胀的半边脸,没理末末,转身拖着双腿走向客厅。
“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末末在我身后喊了起来。
我站住,没回头,长长出气,哑着嗓子:“末末,我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过我。”
墙倒众人推不算残忍,你试试人倒众墙砸?!
身后脚步急促,然后我被一只手猛地扯住,扳着肩膀让我转过了身子。
“到底怎么回事?”末末目光闪动,和我直直对对视着,语气动情。
“让我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再说,求你了。”我真的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一股越来越膨胀的愤怒就在我体内跃跃欲试,我就像一个装满汽油的油桶,一点儿火星就会让我瞬间爆炸。
末末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李叔叔,朔大哥,对不起,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今天如果有事情,我们明天谈好吗?”
一直傻站在门口看戏的两个男人愣了一下,一起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的走过去。走到门口,那个稍年轻,被称作朔大哥的男人摇头一笑:“艾小姐,这就是你老公?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男人,呵呵。”
火星,我看到火星。脑子根本没思考,身子已经猛冲了过防去,冲着那个朔大哥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他脸上。那个男人身子一歪,应声而倒。我疯了!挥拳打向另一个男人,然后抬腿开始狠踢到底。我已经听到自己喉咙深处兽一般的低低嘶吼。那两个男人被我打愣了,等反应过来后开始还手,我被打倒,马上站起来,全身都是麻木的,他们的拳脚打在我身上,一点感觉不到疼痛。鼻子又挨了两拳,热流再次涌出。
末末在短暂的惊讶后跑了过来,一边喊着“别打了”一边两面拉扯,终于推开了我,也拦在了那两个男人面前。
我呼呼喘着气,看着他们俩,有个念头,想杀人。刚刚挨了那么多耳光,委屈无以难表,耳边嗡嗡声,眼睛看着末末和他们说着什么,又看到那两个男人瞪着我,指着我喊着什么,最后又跟末末说了什么,气恼着双双转身离去。我一点儿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心跳。
末末关了门,扭头看我,上前,拉着我到客厅,把我推坐在沙发上,又转身离开,很快拿了毛巾过来,给我擦血,擦脸。
“疼吗?”这是我在这十几分钟之内,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长长地喘了口气,看清楚了眼前一脸担心又气愤的末末,思维开始恢复,神智开始清醒。我的妈!我的妈!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的脸怎么肿了?为什么啊?不是说善有善报吗?我在帮人啊!这叫什么?善有恶报?委屈无穷无尽的委屈。
喝了几杯茶水,喘匀了气。我瘫软在沙发上,脑袋一仰,枕在沙发靠背上,睁着眼,不说话。身边坐着末末,一直盯着我看。
“宝,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我仰头,含糊吐字。
“那个女人啊!”“和你有关系?”
末末一下站起来:“赖宝!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俩现在是夫妻?”
“假的。”我惨淡一笑。
末末恼了,转身拎起自己的手袋,掏了几下,掏出一个红本子,狠狠摔在我身上:“假的?你说是假的?我们结婚了,赖宝!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你不能推卸责任!你不能胡来!你不能!”
我笑了,看了她一眼:“末末,协议结婚,懂吗?你有点儿逻辑好不好?”
末末呆呆地看我,一眨眼,眼泪就滴落下来。
“赖宝,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吗?因为我隐瞒你,因为我骗你,所以只是协议是吗?只是帮我是吗?”
“要不然呢?”我看着她,同时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末末慢慢坐下,轻轻拉住我的手:“宝,我没强求什么,我们的婚姻也只有两个月,你恨我,我认了,是我不对,但我很想很想和你这两个月的婚姻是真心实意的,我是说,我真的想我们是想爱地过完这两个月。你信吗?这段婚姻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了,我们离婚以后,我也不会再嫁人,真的不会,真的”
末末说着,低了头,痛哭失声。
我呆了。真心的?相爱的?两个月?婚姻?
等末末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也彻底恢复了平静。哭红眼睛的末末去洗脸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老付打来的。
“喂?”老付很小心的一声。
“滚!”我直接回一句。
“嘿嘿,挨打了不是很爽,是吗?”老付说着,旁边有笑声,我听得出来,是肉狗。
“你们在哪儿?”我问。
“我在肉狗家呢,老唐回家跟小婉上网谈情去了。”
“你们两个畜生!你们打我干什么?”我大叫。
老付还是笑:“你傻啊你?当时我和肉狗要是不打你,小雯她爸爸能杀了你!你没看出来她爸爸气成什么样了啊!”我飞快回忆,的确如此。
“那你们打了我,我还得谢谢你俩?”
“不客气!”老付笑。然后是肉狗的声音:“哎!宝,今天的戏挺高xdx潮的吧?”
我冒火了:“傻狗!你给我好好骂骂小粉!她气个屁啊?打得还那么狠!”
“拉倒吧!”肉狗笑“小粉真生气了!回来这一路还在骂你不是东西呢!”
“靠!凭什么呀?”我急了“她不知道是做戏啊?”
“入戏太深,入戏太深。”肉狗乐不可支“我跟你说真的,小粉好像当了真事儿似的,她在心里觉得你和小雯这能成呢!所以刚才真把她气着了。”
“这叫他妈什么事啊!”我喊“你把小粉叫过来,我跟她说!”
“她没在家。她现在在小雯爸妈住的那个酒店,陪小雯呢。”
“啊?她还当真事了啊?”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肉狗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哎,宝,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觉得小雯像是真的很伤心的样子,出来之后一直在哭,哭得跟泪人似的。”
我心里疼了一下。
“你们出去后来怎么样了?”我犹豫着问。
“没什么,出来后大家就继续做戏呗,都在骂你,小雯就哭,她妈也跟着哭,然后我们就商量,小雯跟她爸妈回酒店再开一间房,老付开车送的他们,我和小粉、老唐打车跟着。到了酒店办好一切,小粉看小雯还那么伤心,一直哭,就说晚上留下来陪陪小雯,让我们走。出了酒店老唐就回家了,老付就跟我来我这儿了,准备聊聊这事。”
我一字一句地听着,心里一阵阵泛酸,听到最后,追问:“聊这事儿?聊什么?”
肉狗叹气:“哎宝啊,你说小雯会不会也当真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都看不下去了,有那么一阵儿真的产生错觉,也恨你了。”
“没错!”电话旁边,传来老付的配合声。
“不能!小雯知道是演戏呢,她打我耳光之前暗示我来着。”我急急地解释着,不知道是解释给肉狗,还是解释给自己听。
“那就好,不过小雯爸妈这回是恨你恨到骨头里了,呵呵。”肉狗笑“他们还在认为小雯肚子里了孩子是你的呢,不知道会不会逼小雯把孩子打掉。”
我摇头:“不会的,小雯不可能同意那么做。”
“哎,宝,你和那个末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肉狗突然发问。
我长长叹气:“哎算了,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哪天有时间再给你们讲吧,情况和我跟小雯差不多。”
事情弄成现在这样也算好事,起码小雯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跟她爸妈一起走了,但我这心里怎么感觉这么失落呢?
末末这时从洗手间走出来,原地站住,看着我,看了半天,迈步走过来。我想,她平静下来了。
“宝,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冲动了?”末末,目光中有歉意。
我笑笑,摇头。
“那个女孩真的是你未婚妻吗?”末末探头询问“如果是的话,宝,明天可以找个时间,我当面帮你解释,我不想”
我摆摆手,打断她的话:“用不着用不着,那也是出戏。”
“什么?”末末一愣。
叹气,我点了支烟,简单地把我和小雯的事情向末末讲了一遍。
末末听着,听到我讲完,低头想了想,然后给了我一个感受:“我不信。”
“我有必要骗你?”我瞪眼。
“如果是戏,那怎么老付、小粉和肉肉他们也都那么生气,还打你?”末末质疑。
我懒得解释了,起身大大地伸个懒腰:“爱信不信!睡觉!”说着向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身后传来末末的声音:“宝,明天陪我出去一次,见几个人,行吗?”
我站定了一下,没说话,开门进书房,关门,一头扎进床垫子上
人总有疲惫至极却睡不着的时候,但这样的情况对于我来说未免显得太多了。躺在床上之后脑子就忍不住地胡思乱想,连个暂停键都没有。长时间地,我在分析揣摩小雯的伤心与眼泪,我吃不准那是演戏还是真情实感的表达,就算是真情实感,那对象是我吗?还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小雯联想到以前的某些经历和回忆?那么,末末呢?她又是为啥啊?我印象太深了,当她第一眼看到小雯时,那个表情、那个目光、那个语气,完全是要杀人的样子,完全是在极度愤怒和心寒的状态下所表现出来的。那是不是说,她真的在伤心和懊恼了?她真的在那一刻,把我看成一个有外遇,还把外遇领回家的老公了?如若不然,如若上述猜测全是错误的,那么小雯和末末,一个拿金鸡一个拿百花,再同时荣登奥斯卡最佳女主角都是绰绰有余了。
而其实,真正委屈的是我,太委屈,比歌里唱的“太委屈”还太委屈。在那个左边站着末末,右边站着小雯,两边夹击,腹背受敌的一刻,我真的宁愿有把刀,从我心口或者脖颈狠狠切下去,让这一切快点儿结束。我曾经听说如果刀出得快,人不会马上死,还能看到东西,我当时真的想在临死前,看看小雯和末末惊惶失措、悔恨万分的表情。
你能想象在那样一个场合,最清白无辜的就是我,却一句解释都不能说出口的滋味吗?那滋味在心里,就跟爆浆撒尿牛丸一样,被撕咬,然后爆裂,鲜血四溅。那真是不堪回首。
好吧,如果今天这一出戏,这一出让我伤痕累累的戏,是基本把小雯那边的问题解决了的话,那就只剩下末末这边了。我受够了,就算我上辈子再造了什么天大的孽,这辈子也不能这么报复,这么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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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恶劣言情剧中的主角流着眼泪说: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真的想一切都没发生过。现在我理解那主角了,他这么说,是真心悔过的,是后悔接了这出戏。如果至尊宝是我,现在会说什么?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支对那两个女孩说三个字——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