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话才刚完,众人猝然听见菜刀用力砍着砧板的声响。
“喂!元胖儿!”符古珀开口骂道:“菜刀和砧板都要花钱买的,当心点!”
“对不住!”压低嗓音道歉,杜盼盼低头切肉,不想再惹人注目。
只是这一句“对不住”她可是说得心不甘、情不愿,若非强自压抑住,她早已拿起菜刀,找那个敢说出这种话的女人算账了。
胆大包天!居然敢觊觎她杜盼盼的男人?!
可想了想还真矛盾,没人说天道存好时她骂人没眼光,真的有人看上他,她又要全身冒火了。
“欸,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去看上那二愣子的。”
“谁说人家是二愣子的呀!就拿咱们做的这些菜来说,有些菜呢,光瞧外表就能看出它的内容物是啥,但也有些菜,可得多费点心思去品尝,细嚼慢咽,这才能体会出个中美味喔!”
虽说深觉此女说得没错,但杜盼盼又是忍不住地重重一刀斩下。
可恶!居然敢把她的男人比成菜,还敢细嚼慢咽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天少侠不错了,他或许不够俊俏,但人老实,体格强壮,连和女生讲话都会脸红喔!这种男人肯定不会拈花惹草,当相公是最安全的了。”
“是呀是呀!那天在路上我看见他去哄一个迷路的小孩,还帮小孩找着家,一般男人对于女人或小孩,多半是避之唯恐不及,像他这样又会哄小孩又有耐性的,根本是天下奇葩,人间难寻的好丈夫嘛!”
“没错没错!除了心地好、为人又厚道之外,记得有一回他帮人扎营,天气太热脱去了上衣,我的老天爷呀!那纠结厚实的肌肉,壮硕分明,那一颗颗由他颈上流下的汗水,迎着日光,光泽灿烂,那模样真是”女人发出赞叹“极品中的极品!男人中的男人!让人好想贴过去咬一口喔!”
“色女!色女!你还真是个色女,才会这样对男人垂涎三尺,呿,甚至还想对人家动手动脚兼动嘴呢!”
“哼!我就不相信你不会!”
几个聒噪女人边笑边闹地捧着菜走远,见没流言可听了,符古珀将注意力转回还在切鸡肉的杜盼盼身上,这一瞧下可不得了,她发出了尖叫。
“你这该死的元胖儿!你你你你!还不快点给我住手!好端端的一盘鸡,全让你给剁成鸡泥了!”
夜半时分,好梦正酣,却也正是方便某些人去做些不欲人知的事情的时候,譬如说,脱了衣服到湖里洗澡。
“你就守在这边,若是听见有人来,就马上发出讯号给我。”
“发出讯号?”天养光是顾着嘴边一个大过一个的呵欠都快没空了,哪还有精神动脑。“什么讯号?”
“学猫叫吧。来!你先叫一声给我听。”
“喵呜”天养有气无力地挤出。
“你这种声音像是一只快死掉的猫,这样我怎么听得到?拜托精神点吧!”
“你自个儿瞧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叫人怎么有精神呀?”天养忍不住抱怨“杜姑娘,你干嘛非要选在这种时候洗澡嘛!”
杜盼盼没好气地小手抆腰,瞪着他。
“拜托!这一回我已经忍了五天耶!就是知道你会麻烦我也会麻烦,我才死命地忍忍忍,忍到了无法再忍,全身仿佛爬满了虱子、跳蚤,加上身上绑着这些道具,很容易出汗,很难受的你知道吗?我现在也不过是叫你守着”
“成了成了!我认输!你快点把骂我的时间拿去洗澡吧。”算他命苦!天养举手投降。
见对方臣服,杜盼盼弯唇一笑,欢欢快喜地跑向早已相好了方位的湖里。
这回她定要彻彻底底地洗个舒服畅快,待会儿才能睡个好觉。
月儿半明,佳人卸下“武装”裸裎入水。
始终没听见猫叫声的她,放心地取出皂荚,准备“开工”了,却不知道躲在草丛里努力撑眼皮的天养,早已在夜风送凉、虫儿唧唧的强力催眠下,向周公投降了。
作着好梦的天养,边睡边傻笑,没听见脚步声,更没看见眼前来了个熟人。
“咦,天养怎么会躺在这里睡觉呢?是因为帐里人太多,太闷热了吗?”
天道存讶然地看见师弟不但窝在湖畔草丛间,且还好梦正酣,原想过去将他推醒,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水声。
那是什么声音?
是到湖边喝水的野兽吗?
好奇心让他暂时忘了正酣眠的师弟,悄无声响地走向湖边。
愈往前走愈觉心悸,愈看清楚愈觉得害怕,天上月娘探出笑脸,他总算看清楚了立在水中的“东西”了。
那是一个有着纯美女性丰肌凝脂、天真容态的裸女!
若只是一般的裸女还好,他之所以会感到害怕,是那裸女居然居然和他朝思暮想的杜盼盼生得一模一样!
懊死!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亏他半夜三更不睡觉,就是想来吹吹夜风,让自己清醒点,别再整日惦记着盼盼,没想到在继幻觉,幻听、幻味觉之后,他居然还可耻地、龌龊地幻想起了一个没有穿衣裳的盼盼?!
天道存看傻了,即便他心底认定眼前若非是幻觉,就是某山林女妖,幻化成人类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变成了盼盼的模样来迷惑他,但想归想,他就是无法移开眼,也移不开脚。
只见月光洒落在那水妖似的人儿身上,娇躯玲珑有致且圆润鲍满,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珍珠般的柔光,细白柔嫩的颈项,精致可爱的锁骨,丰腴的胸脯顶上娇嵌着两瓣樱蕊,纤细如柳的腰肢,没有一处下魅惑着诱人光芒。
幸好水深及腰,他见不着她腰部以下的青光,快闭眼!快逃开!当心成了水妖果腹用的夜消!
天道存不断在心底对自己叫着,并逼自己边冒汗边默背起“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太上灵宝消灾护命经”、“太上灵宝攘灾度厄经”、“太上救苦拔罪经”等等,但无论他端出哪一种经,就是无法让眼前幻影消失。
不但没离去,那水妖似的人儿甚至还悠闲自在地清洗起及腰长发,顿时只见一层薄薄的泡沫,诱人地、缓缓地飘浮开来。
接着水中人儿自水底抬超一条粉嫩如藕的长腿,腿儿之间的密林匆隐匆现于水面上,让他看得更傻愣,更痴呆了,天道存突然觉得全身火热口好渴,渴到仿佛可以喝下眼前的湖水。
却在此时,一阵由不远处传来的人语嘈杂及脚步声,让水里的她和湖边的他,都僵愣住了。
“晚好热呀!闷得睡不着,幸好小六提议来泅水解热。”
“说好了喔,先跑到的人赢十两银子!”
“见你的大头鬼!我说的是要比泅水,谁说要比跑步了?咱们水底见真章。”
“见就见,你不知道我的外号叫‘浪里银条、水底小白龙’吗?”
“谁理你小白龙还是小白猫,哼!拿来吓人的绰号谁不会取?”
“快快快!跑跑跑!”
不必细数说话的声音有几把,光是听那些杂沓足音,就知道至少有十来个年轻男子,正往湖边跑来了。
怎么办?
终于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天养,发出了猫儿被成群恶狗围攻般的疯狂猫叫。
怎么办?
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仓皇惊恐地将赤裸身子往水里藏的杜盼盼,在心脏意乱地往湖岸边瞧去时,看见了一个更大的惊吓在等着她
一个呆呆瞪着她的天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