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安锦舒自雕花床榻间裹了狐裘慵懒走出,昨夜她迷迷糊糊在马车上睡着了,这在睁眼竟然已是第二日清晨。
身子歇息一夜竟已大好,除了舌尖刺疼与浑身淤青处有淡淡疼痛,催情烟带来的异样感觉已经全消了。
出了榻,她才觉屋中有些冷清,然后立马想到平日里在屋中忙碌的身影今日却没见到。
“绿萝,绿萝。”
她慌忙朝外唤道,绿萝应声推门而入,手中端了热水。
“小姐你醒啦。”绿萝放下热水开心迎了上来。
“红鲤呢?”
安锦舒朝外张望一眼,昨日红鲤与她一同中的药,后来她醒的时候红鲤在隔壁房昏迷,这又过了一夜怎么还不见人。
“红鲤姐姐早间就醒了,见小姐你还睡着便去小厨房了,说要给小姐你做些补身子的药膳。”
这边二人刚说着,那边便见红鲤端了早膳走了进来,当看见安锦舒醒了,红鲤赶紧上前关切道:“小姐你醒啦,身子如何了?可还有碍。”
见她没事安锦舒遂才笑了起来:“我没事了。”
红鲤把早膳放在桌上,拧了帕子上来伺候安锦舒梳洗:“昨日多亏了小姐,不然奴婢......”
红鲤虽然记不全自己昨日中药后的具体细节,可她记得她浑身燥热,使劲拉扯自己衣裳,是小姐一直在旁边护着她,不叫她乱动,若非是小姐,她昨日定是清白尽毁,今日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毁了清白的丫鬟只能叫主人家打残或者发卖出去,那般还不如叫她一死百了。
红鲤眼中蓄了莹光,泪水框在眼底,眼睛红红的,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安锦舒知晓她的害怕与劫后余生的庆幸,摸摸她的胳膊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你我如今不是平平安安站在家中吗,所以别哭。”
绿萝并不知晓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可从昨夜大夫人及四少爷把安锦舒护送回院子时她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后面红鲤被人抬回来后她更是肯定了心头猜想。
今日听她二人说话,虽不知具体情况,可瞧平日里朝夕相处的人这般难过还是忍不住道:“红鲤姐姐,你别哭,你一哭我也难受,我也想哭。”
红鲤本来都要掉出来的眼珠子被她这番话直接堵了回去,她一抹眼角流出来的泪花啼笑皆非的看向绿萝:“你哭什么。”
“红鲤姐姐哭我就想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啊。”
绿萝眼角已见白光,声音委屈不知所措,安锦舒瞧着只觉她赤子之心,这般都能共情。
“绿萝这是心疼你呢,所以别哭了,事情既已过去,便叫她过去吧,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自寻烦恼只会徒增难过。”
安锦舒声音很轻也很平静,似在安慰红鲤,也似在安抚自己。
用早膳时安锦舒觉得今日少了些什么,低头寻找一番她问道:“踏雪呢?”
平日里那小家伙都总爱在她腿边转悠,今日怎么没有动静了?
红鲤边给她布菜边四下寻找,绿萝也同样一脸迷茫,到处翻找起来,把踏雪平日里喜欢窝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却未见小家伙踪影。
“昨夜还在呢啊。”绿萝望天努力回想:“昨夜夫人与四少爷来时踏雪好像在屋外的廊上玩耍呢,是不是跟着四少爷跑到隔壁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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