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表姐是否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个女人?你有没有违背我表姐?表姐是一个单纯善良温柔的女子,很容易满足,凡事都喜欢往好处想,每天乐呵呵的,不知什么叫痛苦。每当我烦恼忧愁时,只要她能来到我的身边,我的烦忧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她总是能带给别人快乐,仿佛一生下来便不知道什么叫忧愁,什么是痛苦?这就是我深深地爱着她,忘不了她的根本所在。你的生命行将终结,别将失望痛苦留给她,权当你为她做最后一件好事,让她无忧无虑地做个乐天派,行么?”
连瑧臻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说:“若是你答应我的恳求,我便将真相带到地狱里去,不然,我肯定要在临终前向她和盘托出的。再说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正在考虑是否向她道出哩。”
庄武斌脸色一沉,怒瞪着他问:“你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不妨全部倾诉给我,我好全盘考虑你的要求。”
“别急,给我再倒一杯茶来,若是你愿照顾好汪琏璟的后半生,我将所有的事情统统倒给你,怎么样?划算么?”
庄武斌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表姐愿意,我当然能照顾好她的后半生,这要你去劝服表姐嫁给我,我自己是没办法说服她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将藏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告诉你,请你务必听清楚,我不会重复第二次的。”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连瑧臻喝完一杯茶,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盯着武斌说:“汪琏璟不是你的亲表姐,是你姨夫姨母收养的一个弃婴。五十六前的一个寒冬腊月的傍晚,有一个人轻轻悄悄地拎着一个拉包袋,放在你姨夫的家门外。不一会儿,拉包袋里传出了婴儿呜呜哇哇呱呱的啼哭声。你的姨夫听见婴儿的哭叫声,急忙开门出来细看。低头见门口放着拉包袋,哭声是从包里传出来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有人知道妻子又产下一个男孩子,在坐月子,家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便故意将女孩子扔在他家门口了。他随即跨出一只脚,提起拉包袋放进房间里,随后抽回脚关上门。从此以后,这个女孩子就被你姨母收养了,对外宣称产下了龙凤胎。由于你姨夫家独门独院住在山脚下,房子周边竹木葱茏,外人压根就不知道真相哎。”
“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个时候你只有四岁,难道亲眼目睹了此事?但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啊?”
“不是我亲眼目睹,更没有人跟我提及过此事。只有你姨夫姨母二个人知道,从没有对外张扬过,是我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个秘密。”
“什么机会,全部说出来,别吊我胃口。”
“你别急,那一年你表姐生了孩子,没有尿布,你姨母侍奉你表姐坐月子,脱不开身,叫我拿着她家的钥匙去大柜子里拣一些全棉的旧内衣出来,给婴儿做尿布。我急急忙忙地赶到你姨母家,翻遍了所有的柜子箱子都没有破旧的内衣裤,正欲回家关门之时,却发现大柜子顶上放着一只樟木箱,我想也许里面有内衣裤吧!随即折回身,搬来一张高凳子站上去,张开一双手臂将箱子拿下来放在地上。打开箱子只看见里面一条拉包袋,别的什么都没有。我怀着一颗好奇心打开拉包袋,却发现拉包袋里放着一封信和一条大围巾,一件小的花棉袄,别的什么都没有。我急忙抽出信笺阅读,仅有一张小纸条写着几行字。好心人,我妻子因难产去世,留下五斤重的刚出世的小女孩无人抚养,恳求你发发慈悲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没有留下生辰八字,你姨夫便将她的生日与第三个孩子一样了,视作双胞胎。”
连瑧臻停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庄武斌问:“你怎么听了这件事,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啊?瞧你平静的出奇,莫非汪琏璟后来发现了自己的身世且告诉了你。”
“没有,因我姨夫姨母的相貌可谓一般也没有,三个表兄弟其貌不扬,咋会生出一个美若天仙,优雅得体的文文静静的美女呢?况且表姐的面相五官跟姨夫姨母表兄弟们全都不像,我心中一直怀疑表姐的身世。我还以为姨夫在外面有漂亮的相好,偷生了这个女孩子,而姨母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姨夫回心转意了,她也既往不咎了,踏踏实实地抚养着表姐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后嫁给你这个门当户对的翩翩公子。可今天听了你说的秘密,心里豁然开朗了。”
连瑧臻吊起嗓门嘶哑地问:“那你可以答应我照顾汪琏璟的后半生了吧!”
“可以考虑,需要表姐的成全,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儿子怎么样了。”
“嗯,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