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精,我爸爸几点钟的车票,坐什么车走的。”
华高灿手一挥道:“妮姐,甭搭理她。”
铭姳的电话那端,铭镇大声喊道:“姐姐,爸爸到了,刚进门。”
妮妮低声说:“听你自己的手机,你弟弟在喊你,说你爸爸到家了。”
铭姳急忙拿起手机放到耳畔问:“铭镇,爸爸到家了吗?”
“我就是你爸爸赵瑆瑥,谁叫你跑到上海找我的,你听谁的指使呀?”
“铭镇叫我来的呀?他说你爱上毛妮妮,要跟病重的妈妈离婚了。”
“你们见风就是雨,故意编谎言将我骗回家,是吗?你妈妈好端端的,干嘛诅咒她快死了呀?”
坐在床沿的冯瑆瓓惊奇地问:“我的身体有所好转了,谁说我快要死了呀?”
“问你的宝贝女儿,我一夜没睡,累了,想去书房休息一下。”瑆瑥气嘟嘟地说。
冯瑆瓓瞅着瑆瑥出去,拉着铭镇的手问:“儿子,你真的放弃妮妮了吗?你爸爸真的爱上妮妮了吗?我的日子不多了,若是你爸爸找到了真爱,在我有生之年,成全他好嘞,若是我能看着他再婚,我也死能瞑目了呀!”
冯瑆瓓的这番话出乎了铭镇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妈妈要是得知爸爸在搞婚外情,肯定要闹得鸡飞狗跳,硝烟弥漫整个家的,由此派姐姐追到上海去阻止此事。可万万没想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呀!妈妈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急转弯,令自己措手不及,酿成大错。姐姐要是出卖了自己,爸爸非恨透自己不可。想到这里,急忙跑出去冲向书房。
瑆瓓大声喊道:“铭镇,回来。”
铭镇忽听母亲喊他,又连忙赶回来问:“妈妈,你又怎么啦?”
“坐到妈妈床头来,我有话问你,谁叫你骗你爸爸,说我快死了呀?你姐姐去哪里啦?你姐弟俩怎么神秘兮兮的啦,你爸爸肯定要埋怨我教子无方了呀!你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还不知道吗?他的最爱是谁,你不清楚吗?他有没有爱过我疼过我,你不知道吗?”
铭镇摇摇头说:“爸爸对你有一种敬畏感,什么事都依从你,也许与你的家庭出身背景有关吧!至于爸爸是否爱你,我做儿女的怎么晓得呢?感觉爸爸对你还是蛮不错的咦。你们俩看起来也蛮般配的,经常拉着手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在外人眼里俨然是一对恩爱夫妻喔。”
瑆瓓哈哈大笑道:“恩什么爱呀?那是强装欢颜做给外人看的呀!你爸爸的心里一直藏着温姝娅,哪有我冯瑆瓓的位置啊?几十年过去了,你爸爸依然没有忘却,而我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守着这个秘密心生愧疚,而又心怀怨气,结果抑郁成疾,肝郁气滞,久而久之,长年累月下来,结果得了肝癌啦,真是报应啊!当初悔不该守着这个死气沉沉的家呀!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了呀。”
铭镇急忙问:“妈妈,你说的天大秘密,是什么秘密啊?能值得你保守一辈子的秘密,难不成温阿姨已经不在人世了呀!当初在国外殉情了吗?”
瑆瓓唉声叹气道:“要是殉情了,那就一了百了啦,你爸爸也会爱上我了。可惜她不久便回国了,回国找过我,说什么忘不了你爸爸,让我退出成全他们。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呀?搬来娘家救兵狠狠地打击了她的嚣张气馅,并逼她改名换姓,然后才让其在国内站稳脚跟,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铭镇诧异地问:“你见过温阿姨,她长得漂亮吗?”
“漂亮,女人不漂亮怎么能勾引男人呢?漂亮才是女人的通行证,吊男人的有力武器。漂亮得跟你的同学毛妮妮像极了,现在她年纪大了,且整容过,跟妮妮不那么像,几十年前见到她,简直跟妮妮是一对孪生姐妹哎。”
铭镇听得浑身一震,盯着母亲问:“莫非你知道爸爸将妮妮当作温阿姨的替身了,你才那么大度的开只眼闭只眼啊!”瑆瓓摇摇头说:“不是的,而是妈妈只有一个多月的光阴了,医生说,心平气和地活下去,至多也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何况我那么易怒发脾气,怎么能有三个多月哩。”
铭镇紧追不舍道:“那你的意思,你知道温阿姨在哪里上班,听说她是个医生,该不会在西岭县人民医院吧!”
瑆瓓淡然一笑道:“不知道,我只晓得她在这个城市活着。与你无关,你甭打听那么多,到了该说的时候,我会一股脑儿的将心里的所有秘密都倒给你们父子俩的。”
“听你的口音,不止这一件秘密哎,好像有无数件啊!”“是的,在我临终前,我会叫上你们姐弟和你爸爸,详细说给你们听的,现在你不论怎么追问,我都会守口如瓶的。请你别再在此打听了。你爸爸是否真的在书房休息,你帮我去看一下,会不会又去见你的同学毛妮妮啦。”
“好的,这回爸爸见不到我同学了,肯定在书房休息的,那么讲究保健养生的父亲,岂能不补觉哩。”
“别废话,快去看看,要是没睡着,你叫保姆做点莲子羹汤送给他喝。”
“噢,那你多保重,我去看他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