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揉了揉眼,想起白清顾临走前留下的话,重重的打了个哈欠,揣测道:“他怎么现在就來了?不是说明日在我施法前这才过來么?”
银月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再听少卿的话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渐渐靠近的白清顾,嘴张的大大的,拍着大腿兴奋的喊道:“哎呀,我去!这是什么阵仗啊!看看他身边的人,手里拿的东西都能恍瞎我的眼!”
什么东西?还能让见过大场面的银月这样感慨,少卿噌的站起身,也飞到了空中凑到银月身边,焦急的说道:“真的么?我看看!都拿什么來了?”
银月快速的伸手捂住少卿的双眸,生怕强光再把她鲛珠做的双眸恍瞎了,从她的腰间取下鲛绡蒙在她的眼上,狠狠的在少卿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咬牙道:“你就别添乱了!你的双眸可见不得这种强光!”
少卿一屁股坐在祥云上,扯着嗓子抱怨道:“扫兴!”
再抬眼看前方,虽蒙着鲛绡,但在朦朦胧胧中,依稀能辨别出來是谁的脸容,等能看清楚青丘人们手里拿着的东西的时候,口水都跟着流了出來,伸手拽着银月的袖袍,确认道:“苍梧山的舜阳花!大乐之野的玉璜!狄山的神兽!咸山的紫草!彭水里的忘忧鱼!昆仑山的玉石!南海的若木!我的天!这是要做什么?青丘的狐狸们是來和我炫富的么?”
银月不似少卿能识得多少宝贝,但用自己的鼻子一闻便知道定不是什么俗物,后又听少卿似点菜名的一一报上名來,听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惊呼道:“要是把这些宝物都吃掉的话,估计我此生也就再无憾事了!”
少卿气的一跺脚,感情这白清顾回了青丘搬着一堆宝物和自己炫富來了,想让她后悔把青丘宝物库房的钥匙还给他么?阴沉着脸,踏着燕步飞到白清顾面前,一把扯下眼上的鲛绡,叉着腰喊道:“清顾神君,你这是要做什么?别以为就你们青丘有宝物!我也有!而且有很多!才不会羡慕你!让你的阴谋得逞!”
这狐族生來就是貌美,几乎每日都在看绝代美人,风流男子,但此际青丘众人好似三魂不见七魄,被吴少卿那一双带着嗔怒的如烟星眸扫过,魂更像飘沒了般,立在原地不能动弹,缄默不语。
离云赶紧用肘捅了捅白清顾,他“啊”了声,如梦初醒,一慌,旋即低头行礼,模样颇有几分滑稽,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不是少卿君上说的那个意思,就是來就是來”
这白清顾在來枫兮殿的路上,脑中纠结盘旋了许久该怎么和少卿开口说孩儿的事,可等真正见了她,沒想到连提及的勇气都沒有,支支吾吾的把脸憋得涨红。
离云实在看不下去白清顾的模样,自告奋勇的喊道:“少卿君上,我们是來探看你肚子里的小狐君,完全沒有挑衅的意思。”
少卿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凤眼剜了一下离云,故作镇定,表情淡淡的说道:“离云啊,话可不要乱说,是谁说我肚子里的是小狐君了?”
白清顾直起身子四目相撞,此时他的眸子里已不现痴茫,而是一片澄清柔和,如被春风涤过,正温暖着倒映在瞳孔里的人,伸手去拉少卿的手道:“离云都和我说了,我们我们已经已经行过夫妻之礼,这孩子这孩子是我们两个的!”
少卿将手从白清顾的手掌中抽出,转身欲离,却又被白清顾慌乱的拽扯回來,少卿心头登时一空,竟鬼使神差地喊出句“谁说我和你有了夫妻之礼,怀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孩儿呢?”
白清顾身子被气的直在发抖,几乎站不稳,那时眼睛里泛起一层浓浓冰蓝的颜色,极端清冷诡谲,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只想着少卿就这样厌恶他,不惜毁掉名节也不愿承认孩子是他的!尽量平复心境的哄劝道:“少卿君上,你不能这样单方面的拒绝我和自己孩儿的來往,再怎么说他也是青丘的小狐君。”
少卿被白清顾的话刺激的激动之下,只觉得青丘的人是來抢孩子,凤眼放出狠辣的光,眸角绽出鲜红如血的魔性,声音好像颤抖不已的琴弦,即将断裂的叱责道:“蛮不讲理!孩子在我肚子里!是我的!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你青丘的狐君了!他将來可是要成为魔神大人的神君!”